洛青雲和她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最後,他還是別過了頭,「我不去。我要留在這裡,等師兄!到時候,你們把大智的事情解決了,我會跟你們一起找樂樂!」
花弄影失望地低下頭。
兩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越走越遠了?
或許,就是從成親那天吧。
她苦笑一聲,有淚急劇流下。她趕緊低下頭抹去,然後站起身來,往後院自己房間內走去。
文少君看著兩人,搖搖頭,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洛青雲的肩膀,然後也離去了。
一直到他們離開,洛青雲便再也沒出現過。
在他打算去皇宮找天飛夭之前,他還是決定先去另一個地方。
*
此刻,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天飛諾終於嗅到了一股不對勁的味道,他猛地站起身來,眼神怪異地瞥了一眼一靜默不語的解語,冷冷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為什麼等了那麼久,不但沒有等到天飛夭。而和自己約好的青飛揚的部隊,也不見蹤影。
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開始迷茫了。
「沒有,從我把我母親再次放在你手上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了!」解語不滿道,當初為了讓兩人都安心,她再次把顧妘娘好不容易解救出來的老母親重新送回到了天飛諾的手上。
那樣,自己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天飛諾點了點頭,他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
正在這時,一陣躁動從屋外傳來。
緊接著,是一根根利箭刺破皮膚的聲音。天飛諾心裡一凜,連忙跑出去,結果,屋外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屋頂上不知從哪湧出來無數的弓箭手,正朝著他的手下放箭。
一聲聲慘叫不絕於耳,當天飛諾和解語看到屋頂上一名面帶笑容的女子正眼光灼灼地望著他們時,他身子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那名女子,正是如月。
眼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自己的援兵又未到,天飛諾終於認命地閉上了眼。
叛亂就這樣被平息,一夜之間,了無痕跡。
天飛諾被關入監牢,而解語,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她只是被令人看守在昭陽殿,不得出去半步。
這一切,解語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謀劃好的一切,到最後,卻都變了。
最奇怪的是,天飛夭竟然不見了。
他,到底去了哪裡?
眼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突然又有了一個想法。天飛諾的計劃已經失敗了,倘若將他留在世上,對自己只有害處。
倒不如殺了他,一了百了。
天飛夭如果不願意跟自己離開皇宮,那她就在這後宮也無妨。
反正她是一人霸得聖寵。
想到此,解語暗暗下定了決心。
深夜的皇宮靜謐的彷彿地獄一般,特別是在經歷過今天如此惶惶的事後。本來大家都以為事情已成定局,結果皇上身邊的貼身侍女卻突然來到,不但制服了叛亂,甚至還頒布了皇上的口諭。
這一切,太過於詭異。
所有人都開始人心惶惶,尤其是曾經加入到三王爺一黨之中的人。他們現在才發現,原來,皇上在背後,一切都知道。
而還有一個人,睡的最為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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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宮。
「娘娘,您這次,猜的真準!」吉祥一邊為凌宛月卸妝,一邊忍不住讚歎道。當初她也同意靖安侯的說法,趁此機會,一併作亂。
現在看來,娘娘才有洞悉先機之明。
「本宮哪裡是猜?只是憑著對天飛夭這麼多年的瞭解罷了。別忘了,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什麼人,本宮最清楚!」凌宛月得意地笑道。
「那娘娘,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呢?」
「以不變應萬變,你難道不知道,今天的叛亂,只是天飛夭身邊的一個侍女出的面嗎?」
「那皇上為何不親自出面?」
一想到這一點,吉祥就更加好奇了。
「那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皇宮!」凌宛月篤定地說道。憑著她對天飛夭的瞭解,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一個人,能讓他這樣做。
難道,那個人還沒死?
想到這個可能,凌宛月兀自笑了起來,她搖頭,用手梳理著自己長長的頭髮。
「娘娘笑什麼?」
「沒什麼,本宮在笑一隻雞,以為自己長的像鳳凰,就真的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凌宛月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刻。
聽到此話,吉祥立刻明瞭,她也跟著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
凌宛月恐怕是這後宮之中最瞭解天飛夭的人了,當初眼見天飛夭如此寵愛鴻妃。她也一度以為他實在是太思念顧妘娘。
可是到了今天,她不得不懷疑。
這個皇帝,是故意這樣做的。荒淫朝政,抬高三王。這一切,都是讓對手以為時機到了。
可是,結果呢?
憑著天飛夭的心思慎密,她更是肯定,顧妘娘根本沒有死。
而這世界上,能讓天飛夭三番五次偷偷離開皇宮的女人,也只有一個,就是顧妘娘。
情,真是能害死人。
「靖安侯呢?」凌宛月目光突然暗淡了下去,她急切地望著吉祥。
吉祥抿著唇,搖搖頭,「奴婢好幾天都沒有看到靖安侯了!」
凌宛月失神,難道,他在生自己的氣了?
想到此,她決定,明日去靖安侯府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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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方向,有一座山,叫天山。
而在這山上,住著一名世外高人,名曰:神機老人。
經歷了一天的跋山涉水,洛青雲走在天山的小道上,本來舒暢的心情立刻緊繃了起來。
他怎麼也來了這裡?
懷著一肚子疑惑,他大步往山頂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