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某小島上。
「煙煙,過來吃點水果。」
凝煙和歐允灝剛從奶奶的房間裡出來,方靜怡就笑呵呵的把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招呼凝煙。
手被歐允灝的指尖輕輕的碰觸,凝煙趕緊禮貌的道謝:「謝謝……媽。」
眼前這個美婦人,在她印象裡,也是沒有的。所以當著面稱她媽媽,讓她覺得很困難,舌頭打了個結,才叫出這一聲。
「煙煙最近瘦了不少呢,灝,是不是你經常欺負我兒媳婦?」憐愛的看著夏凝煙,方靜怡嗔了歐允灝一眼,指指凝煙尖尖的下巴:「看看這裡,一點肉都沒有,看著就讓人心疼。」
夏凝煙趕緊說:「媽,不是的,是我前段時間胃口不好。」
歐老太太的病,已經很讓人擔憂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別人增添麻煩:「現在已經好多了,您別擔心。」
「真的不是灝欺負你?煙煙,他在這裡也沒關係,只要是對你半點不好,就告訴媽,我自然會收拾她的。」方靜怡輕輕的說著,撫摸著凝煙的手,歎息的眼角有淚流出來:「唉,這可憐的孩子,怎麼就突然失憶了呢?」
失憶的事,因為臨來時汪伯伯知道,自知瞞不了,歐允灝已經向方靜怡和歐世甫坦白了,並且問了著名的腦科醫生。醫生說她既然能在夢裡夢到以前真實發生的事,而且腦子裡也沒有淤血,借助小島上因為歐老太太而配的醫療設備,恢復記憶應該不算困難。
「媽媽,我沒事的,醫生也說了,很快就可以恢復。」因為對方靜怡的陌生,看到她流淚,凝煙慌亂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急忙對歐允灝使眼色。
「媽,你就是重女輕男,沒看出我也瘦了嗎?」歐允灝了然一笑,撒嬌的往方靜怡的身邊湊,指指自己的臉,輕笑:「捏捏看,瘦了很多呢。」
方靜怡笑著拍掉他的手,眼睛裡的淚終於隱去:「去你的,煙煙的醋也吃啊?」
對於這個兒子,方靜怡的心裡其實也是一直疼愛著,也多虧了老太太,才讓他們原本有些疏淡的母子感情親同親生母子。
「唉,你奶奶不知道怎麼樣,邁克醫生說還是你們兩個多陪陪她說話好。之前,你們兩個停了好長時間了,我晚上有時候都做噩夢,總覺得你們兩個在鬧彆扭。」方靜怡此時想起來,還覺得那夢真切的很,那段時間她的情緒總是不安呢。她的秀眉輕輕蹙起:「沒準,你奶奶也是聽不到你們說話,才導致情緒不安呢。你看,今天的變化就大的很了。以往這個時候,她總是焦躁著,可是你們一來,就安靜了很多。儀器顯示很正常……」
「那我們就多和奶奶說說話。」
想起病床上那個銀髮的可愛老太太,凝煙總有一種好感,她點頭應允著。可是心裡卻為難的很,邁克醫生說,因為失憶的緣故,她和歐允灝說起話來,讓人感覺不到親暱,總覺得很假,這對病人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可是,她也沒辦法啊。她記不起之前的事,雖然歐允灝特意的表現親熱十足,卻總是遭到她的排斥,在奶奶面前,她說話都很不自然。
歐世甫和醫生說了幾句話,走進來正好聽到他們的談話,接過話茬:「嗯,邁克醫生說,如果真的有效,奶奶很有希望和我們一起回T市過年。」
「那可就好了,煙煙,我們種的香雪蘭,過年的時候一定會開花的,想不想看?」
輕輕的拉過凝煙的手,歐允灝笑瞇瞇的湊到她耳邊說。他的聲音極輕,微熱的氣息直噴她的耳垂,凝煙耳朵不由的紅了起來,想躲她遠一些,身子卻被他牢牢的抱住,掙脫不開,氣惱卻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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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是方靜怡親自收拾出來的,偌大的床上,依然只有一床被子,而房間裡連個沙發都沒有。夏凝煙無奈的同意歐允灝和她一起睡,為了避免他的騷擾,她在兩個人的中間用多餘的床單拉成了一道簾。
「這東西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看著那道簾,歐允灝苦笑不止,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乖乖的按著她的吩咐做,佔據著床的最邊緣,不許往中間靠近一部。
雖然彼此見不著,因為床足夠大,各佔其中的一邊,雙方中間足以躺下兩個人。可是這樣的距離依然讓她難以入睡。
天邊已見魚肚白,卻還是睡不著,凝煙閉著眸子,不解的問:
「你說你對七七很愧疚,居然是怎樣的愧疚呢,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和他同在一個福利院的孩子應該很多吧,怎麼就非得要找到七七呢。這個問題,從她知道有七七這個人的時候,就一直困擾著,今天睡不著,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歐允灝的心一痛,手指觸到手機,他打開,凝視著七七幼年的照片,心頭的如被什麼碾過,不堪的記憶在心裡翻開。
這樣的問題,她曾經問過,可是他不願意答,因為那是他曾經陰暗的人生,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內,他每夜必夢到七七,每次都驚出一聲的冷汗,在午夜的時候,看著七七的照片,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罪人。
他一直都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件事,所以當在G市找到七七。她說她記不起當年發生的事時,他清楚的記得,當時他竟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身邊的人沒有一點開口的跡像,讓凝煙覺得自己很唐突,她急忙道:「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我尊重你的隱私。」
其實心裡還是好奇的,可是想到每次一問七七,他就黯然為難的眼神,凝煙不由的澀然。
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的,她並沒有權利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更何況,她現在還失憶著呢,對他的感覺是陌生的,憑什麼去要求知道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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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事,會幫助凝煙恢復記憶的。明天再寫,果果加速情節速度,讓煙煙趕緊恢復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