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什麼?」
把碗筷都收拾好,夜空的星星已經在閃爍了,歐允灝走進臥室,解開了大衣的扣子。凝煙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立刻背過身子,厲聲責問。
「房間裡有些熱。」歐允灝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眼眸裡浮起一絲笑。
她這樣驚恐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剛剛結婚時的狀態。每次他都是故意在她面前換衣服,看到她既羞澀又憤怒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捉弄她。
「不可以,歐總裁,我不管以前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現在這樣不可以。我可以聽你講,當時請你先尊重我!」
夏凝煙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火辣辣的。彷彿當著別人脫衣服的不是他,而是她一樣。
而且萬一,他們不像他講的那樣怎麼辦,她豈不要被他佔了大便宜。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煙煙,我聽你的。過來好嗎?你躺在床來聽我講,這樣會比較放鬆一下。」歐允灝無奈的皺皺眉,重新繫好扣子。
這套房子因為沒人住,買的又太早。只在這個房間裡安有空調,客廳等其他地方都很冷的,所以,一直忙著進進出出的他,一直都穿著大衣御寒。現在,待在臥室裡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才脫下的。不過,顯然,他可愛的小女人,對此產生了岐義。
他掀起被角,讓她躺進來:「放心,我不會怎麼樣你的。只是我每次講之前的事時,你的頭總是會疼,所以希望這樣的姿勢你的心理可以放鬆一下。」
「這樣就不頭痛了?」凝煙的秀眉輕輕佻了挑,還是將信將疑的躺下,心情卻是那般的沉重,她的眼睛看著昏暗燈光下有些模糊的天花板,在心裡無聲的歎息。
之前聽他講過兩次以前的事了,每次頭都欲疼的炸開,那樣的感覺她也真的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煙煙,讓我靠一會,心真累啊,你不知道我找過你多久了。」歐允灝在她的身側靠在床背坐著,生怕她拒絕,聲音帶著傷感的歎息。
「……」
酸澀的聲音繞著她,心莫名的軟了下來。她不點頭,卻也沒有拒絕。
「這樣感覺真好!」修長的手指撫上額頭,把她皺起的眉輕輕的撫平,歐允灝的聲音輕柔的像三月的風,在凝煙的心頭拂過,惹的心裡也莫名暖了很多。
他們之間真實的故事,比凝煙想像的還要複雜上一百倍。她沒想到,原來他之前還有戀人的,他的名字叫程軒。但是,歐允灝並沒有在這上面停留多久,他只說,她和程軒的不是愛情,她一直當他是哥哥,所以兩個人才分手的。
不敢說太多的,說的多了,就會牽扯到煙煙的母親和程軒的父親,這些,他想讓她自己記起來。他現在說出來,怕會刺激到她,讓她聽不下去,真正屬於他們的故事。
「我們好了以後呢?」
在提到他們兩個互訴衷腸,真正建立愛情關係後,歐允灝突然停下來,眉宇緊緊的皺著,考慮著怎麼才能把七七提出來,而且還不會傷害到她。凝煙卻顯然等不下去了,她有些焦急的問,微微閉著眸子,眼前的那個影子又浮現出來。
那個女孩好像在對她笑,笑得得意而諷刺。
「煙煙,我之前沒有告訴你,我本不是歐家的孩子。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去世了。」
那是一段他埋藏在心底的往事,是他心裡最深的痛。他一直都不敢提起,可是,這麼多年了,就埋在心裡,從來都沒忘記過。
他是個孤兒?
凝煙猛的睜開眼睛,看著他痛苦的神情,夏凝煙的心也跟著酸澀起來:「後來呢?」
「後來,我碰到了奶奶,離開了那裡。」
不敢過多的提當年的事,他閉了閉眸子,把小時候的事硬生生的重新逼回到心臟深處,幽幽的歎了口氣:「可是,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一位共同生活在福利院的小夥伴。而那天早晨,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說她有下落了,人在G市……」
歐允灝深深的吸氣,他的手自然的放在凝煙額頭的兩側,輕輕的按揉著那裡,小心翼翼的,深怕她受到什麼刺激。
凝煙的頭疼了一下,她咬了咬牙挺住,聲音被她控制的極淡,心跳卻是在極速的跳著:「她叫什麼?」
叫七七,叫七七……
心裡在念著這個名字,她想,應該就是剛才那個打電話的人了。
淡淡的苦笑,歐允灝看著她的眸子:「她叫七七。」
果然是……
斂了斂眉,她在心裡澀笑一聲,追問:「她長什麼樣?」
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剛剛睡夢中的那一切,似夢卻又非夢,好像就是現實的一樣。尤其是那個女孩子,太真實了,太像她了。
只是是在她腦海裡一出現,心裡就像是被螞蟻咬著,難受的要死。
「……煙煙……」
歐允灝多情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她的眼睛,眼神裡泛著為難。
「她長什麼樣?」她大大的眼睛回望著她,話語很輕,卻是那麼的固執。
他不敢說呢,呵呵,她在心裡冷冷的笑。
因為像她,所以,他不敢說了。
為什麼會這麼像呢,呵呵。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的思維怎麼就這麼清楚呢。他說愛她再前,找七七在後,而且一直沒放棄過。
這麼說來,她應該是七七的影子吧,是吧,應該是的吧?
「不是說什麼都告訴我嗎,怎麼就不說下去呢?」
她淡淡的笑,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那雙為難的眸子。
她的心裡其實也是害怕呢,怕他說出的話和自己的想法是吻合的。可是,這還不是最怕的。
她最怕,他會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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