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失蹤是不是,好,夏凝煙,你有本事!」
「鼓動他們都關了機,讓我找不到你,這樣做很好,是不是?」
歐允灝重重的一拳捶到方向盤上,氣憤的低咒。
他開著車,四處尋找著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甚至在她原來住的公寓連跑了四、五圈,可是,連她的半個影子都沒看到。
他給她打電話,依然關機狀態。給杜曉晴打電話,也是關機。
最後,他咬咬牙,給程軒打了電話,程軒的手機,也是關機。
所以,他認定這是夏凝煙故意這樣做的。認定,她會和他們兩個在一起,會是安全的。也因此,在尋找了三個小時之後,恐慌中攙雜的氣憤意味越來越濃,他加大了油門將車子開回別墅,沒有再繼續找下去。
可是,看著近在眼前的大門,歐允灝突然剎住了車子。
天知道,他一點都不想進去,裡面沒有她的氣息,這裡也不過是個房子,找不到家的感覺的房子。
他討厭極了這樣的感覺,討厭極了沒有她在身邊的感覺!
「三哥,怎麼不進去,還沒有找到煙煙?」
失落的趴在方向盤上,一個聲音突然打破了寂靜。七七敲著車窗,輕聲問。
「怎麼還不睡?」
將車子開進別墅,從裡面下來,歐允灝問:「醫生不是囑咐每天要按時休息嗎,怎麼這麼不聽話?」
「我……」
低瞼著眸子,七七肩膀微微顫動:「我睡不著,這事是因我而起的,三哥,我太愧疚了。想等著煙煤煙回來,和她說幾句好話。」
「去睡吧。」
頭疼的擰著眉,歐允灝推門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有沒有給七七打過電話,或者七七的朋友、親人,你都找了嗎?我想找的,可是,我沒有他們的電話……」
不甘心的咬住唇,七七踏上三步台階後,又下來,小著聲音問。
「打過了,全部關機。」
從煙盒裡抽出一支煙,緩緩的點燃,歐允灝眼底閃過濃濃的澀。
香雪蘭依然散澆在那裡,還有花盆也是一樣,落寞的躺在客廳裡,像是被親人遺棄的嬰兒。
「怕煙煙回來看了生氣,我和王姐都不敢動。」
看到歐允灝的目光停留在花上,七七怯怯的說:「三哥,這花還能活嗎?我們把它種活好不好,這樣煙煙看到了,也許會氣消的。」
「會活嗎?」
看著微有些打蔫的香雪蘭,歐允灝不置可否,卻還是扔掉了煙,上儲藏間找了一個精緻的花盆,小心翼翼的將土捧進去,將香雪蘭種上,學著煙煙的樣子加了些營養液,又澆了些水。
看著無精打采的葉子,他的眼前浮現出凝煙蘊含著委屈的臉,心再一次疼了起來,後悔不迭。
當時,他應該先安慰她的。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盆花對她的意義,在他們一同栽種這盆花時,她洋溢著興奮的小臉上,他看的出來。在林雨期試圖去拔掉裡面幼苗時,她佈滿恐懼的小臉上,他看的出來。在他告訴她,香雪蘭的花語是先婚後愛時,他更看得出來……
可是,該死的,在面對和七七的傷口時,他卻說,它不過是一盆花。
他本意不是想去不在乎這盆花的,可是,看到七七委屈哭泣的時候,他的眼前不由的閃動出十幾年前。
他能夠想像,當時的他憑空消失後,七七會哭成什麼模樣。
他最見不得七七哭,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七七表現的那麼驚慌。
可是,卻不知,他的表現看在煙煙眼裡,是那樣的灼痛,讓她再也不想原諒他。
重新點燃一根煙,夾在兩指之間,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個個煙圈,透過它們,他的目光注視在香雪蘭之上,懊惱的感覺浸遍全身。
「三哥,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七七的眼睛裡閃過複雜的神色:「去睡吧,等煙煙氣消了,自然會回來的。要不,我明天跟你去公司給煙煙道歉吧。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置之不理。」
「不用管我,去睡覺。煙煙的事,我自已會解決。」
香煙燃到了指尖,皮膚被灼傷,深深的痛,起身站到大玻璃窗前,歐允灝淡然說著,腦子卻糾結成一團亂麻。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他應該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知道他對她的擔心。這樣跑出去,不留隻言片語,不接一個電話,她就不想想,找不到她,他是怎麼樣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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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真好!」
拉開厚厚的窗簾,明亮的光線照進來,凝煙不由輕聲低喃,眉宇裡的憂鬱卻依然散不去,彷彿已經深深的刻在上面。
「怎麼起這麼早?」
曉晴從洗漱完畢,從洗手間裡出來,吃了一驚:「煙煙,再睡一會吧,你昨晚上沒睡多久。」
「不了,還要上班。有新牙刷嗎?」
伸了個懶腰,讓自己臉上帶了些笑容,凝煙問。
「有,我剛才就幫你準備了。可是,煙煙……」
把牙刷遞給凝煙,曉晴不解的問:「還要上班嗎,你想好怎麼面對歐少了?要不不去了吧,你已經想和他分開了,不如重新找份工作。」
「昨天有我經手的一個項目,這幾天必須完成,總要善始善終……」她微笑,帶著苦楚的味道:「等我離開歐氏的時候,也會離開T市。曉晴,把這個項目做完,我就去澳洲。」
「還回來嗎?」
曉晴的心一緊,下意識的問出聲:「煙煙,你不會走了後,就不再回來吧?」
「也許我會在那裡找份工作。」
想起舅舅之前對她說的話,仰望著碧藍的天空,凝煙的聲音如雲一般飄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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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近二十分鐘,我是龜速,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