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眼裡的淚,心裡的淚也在流個不停。
身子疲倦,心更是倦,所以乾脆連動都不動了,哭都是沒有聲音的。
「夏凝煙。」歐允灝低低的叫,指尖觸上她的臉,眼睛裡有痛在暈開。
他傷了她,他明白的,卻是控制不住自己。
「別過來!」
身子一縮,凝煙用裙子碎片遮住羞//處,牴觸的縮起了身體,不讓她碰到。
「剛才……」有一種痛哽在喉嚨,歐允灝想解釋自己的衝動。
「不用說什麼了。」直起身子,凝煙擺手笑笑,眼神和語氣卻都冷的如冰一樣冒氣:「歐少,我只問你一句:你會退出的,是嗎?」
都已經發生了啊,解釋又有什麼用,能彌補什麼?
能把她的身體倒退到兩個人認識的那一夜,能將那杯有春藥的紅酒變成一杯清澈的水,能將她的身子還原為『處子身』嗎?
不能,統統都不能。
這樣想著,竟然看開了,心也平靜起來。就如波濤洶湧的大海突然間收起了波濤,無怨也無恨。
當然,更是無喜無歡。
沒用啊,那就別解釋了,只要雙方的目的達到便罷了。
歐允灝瞪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即便是這樣了,她連句解釋都不要,心裡想著念著的還是程軒。
「歐少,你會退出文化宮,並且不會從中作梗的,是不是?」深吸了一口氣,凝煙接著問,語氣並不比剛才好多少。
明知道是在求他,可是仍然做不到奴顏婢躬,做不到強顏歡笑。她對他,好像從來都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因為他是歐氏總裁,她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而謙卑過什麼。
不是不懂尊敬,她是個有禮貌的女孩子,可是對他,卻一向做不到那樣。
「答應了,我就不會反悔!」
氣氛僵持了一會,歐允灝鑽出帳篷,冷冷的拋下一句話,眼神裡充滿了化不開的憎惡。
緩緩的睜開有些浮腫的眼睛,明亮的光線已經穿過帳篷照了進來。
凝煙想坐起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柔軟的睡袋裡。這是個大大的情侶睡袋,另一邊卻是空的。
他昨晚睡在這裡嗎?心裡想著,手下意識的去摸那睡袋,涼涼的,竟是沒有一點溫度。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凝煙才想起昨晚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扯成一片片的,果然,抬眼望去,變成碎片的裙子、內//衣都零亂的扔在防潮墊上。
他呢?自己走了嗎?
一種濃濃的恐懼包圍了夏凝煙,昨天他那麼的恨她,今天會拋棄她不管了吧?
「帥哥,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呵呵,你長的真面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呢。」
一道很清潤滑嬌俏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不用去看,凝煙也知道,不遠處肯定有個大帥哥,惹的懷//春的少女搭訕呢。
「是啊,我也覺得面熟呢。呀,你就是昨天晚上拉小提琴的那個,對不對?」
很快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是歐允灝!
絕望的心裡倏然升起一道亮光,凝煙屏住呼吸想聽下去。
坐在有些露水的草地上,歐允灝微瞇著眼睛看著前來搭訕的女子,打量了一番,微蹙起眉:「有沒有多餘的衣服?」
她在向女孩子要衣服,應該是給他的。
歐允灝,算你還沒壞的徹底。絞著手指,凝煙繼續窩在被窩裡。
「啊,你要什麼?衣服,女孩子的衣服?」其中一個驚叫起來,臉色一下子變了。
不會吧,這麼帥的男人竟是個變態,喜歡收集女人的衣服。
「這些錢,買一條裙子,有沒有?」從口袋裡摸出一沓鈔票,歐允灝沉聲問,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齷///齪。
「有。」其中一個戳了另外一下,小聲道:「昨天來山上之前買的那條裙子呢,拿過來吧。等一會下山,再買十幾條都夠。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多帥啊,一定是有急用。你忘了昨天他和女朋友在一起,應該是女朋友要用吧,沒準是來了……那個……」
她很隱晦的說,同是女孩子,「那個」指什麼,都明白的很。
「你等著,我馬上就拿來。」聽同伴如是說,剛才尖叫的女孩子臉上的恐慌抹去,看著紅彤彤的票子,欣喜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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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聽到鞋子踩在草上的聲音,一步步的接近,再接著是帳篷被拉開的聲音,心裡一陣緊,凝煙緊緊的闔上眸子。
經歷了昨晚,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人。
「換上衣服回公司。」凝視著那雙緊閉著的眼睛,歐允灝把裙子丟在防潮墊上。
凝煙不動,還在裝睡。
雖然需要衣服穿,可是卻不想在他面前穿。
「別裝了,你早醒了不是嗎?不想讓我看到對不對?好,我出去,你穿好了就來外面找我。公司裡事太多,和你耗不起。」
臉色一沉,歐允灝冷冷的哼。
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兩個人睡在一間房裡,清晨,他起的早,總會去捏她的臉,還會笑她:「小懶貓,起床了。」
可是今天,那麼親暱的話,已經成了遙遠。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凝煙也能覺察到他眸子裡正在不斷的湧出怒意,他的臉一定是鐵青的難看。
心裡有些愧疚,她知道自己昨天那樣要求他,是過分了些。可是若不那樣,依程軒的性格,他總會把司徒家給惹惱的,而風程就會真正的倒下去。
她已經讓程軒不快樂了,如果早知二人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不曾相識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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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穿上衣服走出來,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看到他要收拾帳篷,小聲道:「我幫你吧。」
想好好的和他說說話,看到他難受的樣子,她心裡也會莫名的跟著心疼。昨天他的表現,她不是沒看到眼裡,可是也因此會恐慌,怕真的陷到他的溫柔裡。
她知道,自己招惹不起他這樣的風///流男兒的,所以更想躲在一個殼裡,唯恐會被傷。
「走開,別在這裡礙手礙腳。」冷掃她一眼,歐允灝利落的把東西收起來,裝出包裡,背上大步走開。心裡一股鬱悶積壓在胸口,卻偏偏發作不出來,堵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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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虐誰,我在虐誰啊?
灝明明是想搶別人的女人,可是為什麼我覺得這廝挺可憐的☉﹏☉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