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司徒揚看了看以上中天的皓月,對懷裡稍顯安逸冬兒輕聲說道。冬兒並沒有答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司徒揚稍稍緊了緊抱著冬兒的手臂,輕點腳尖,一陣清風拂面而過,一條黑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呆在這別動。」司徒揚將冬兒安置在一處陰暗的隱蔽處,轉頭看了眼守衛森嚴的天牢,俊眉微皺,如今司徒修初登大統,這天牢重地當然是加強了防範。
司徒揚幾個起落便來到了守衛面前,還來不及幾個守衛反應過來,便覺得脖頸吃痛,轉眼癱軟在地昏死過去。
牽著冬兒的手,一路小心翼翼躲過層層防衛,終於來到肖佩一家的關押之地,看著牢裡早已蓬頭亂髮,渾身血跡,消瘦不堪的肖佩,冬兒眼裡的淚不自覺滾滾而下。
「爹!」撲上堅固的牢門,冬兒衝著裡面喊得撕心裂肺。
肖佩聞聲,訥訥抬頭,只見門外一身男裝的冬兒滿臉心疼,一側的司徒揚亦是峰眉微皺。
顫顫起身,步履踉蹌地奔到牢房門口,「雪兒?雪兒,,你,,你怎麼來了?」冬兒看著肖佩臉上的道道傷疤,心疼不已,如今卻只能聲聲喚著他。
肖佩此時亦是老淚縱橫,隔著牢門握著冬兒的手,「雪兒,你怎麼這麼傻,你不該來,不該來啊!!」
「爹,,,」
肖佩此時看向一側始終沉默的司徒揚,顫顫地跪下,眼裡儘是祈求之色,「王爺,罪臣,罪臣參見王爺。」
司徒揚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肖大人不必多禮。」
肖佩聞聲,卻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仍是虛弱地跪著,千求萬拜地對司徒揚道「王爺,雪兒就交給你了,都是我做爹的不好,讓這傻丫頭從此冠上了罪臣之女的枷鎖,希望,王爺您不要嫌棄才是,罪臣知道,這是在為難,,只是,,」
「肖大人何出此言?」司徒揚聽著肖佩如此見外的話,心裡亦是一急,「我司徒揚今生絕不會辜負了冬兒,就算搭上我的命,也絕不會讓冬兒受一點點傷!」
冬兒聽著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此時為著自己許著最真摯的諾言,看著他們嚴肅的容顏,淚卻早已止也止不住「爹,,」
「雪兒,聽爹說,,」肖佩對著痛哭不已的冬兒說道「你走,走得越遠越好,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肖佩的女兒!當年也是應了老王爺的壓力,我才不得不認你,如今,你已不是我肖佩的女兒,我不認你!」
冬兒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喃喃道「爹,,你在說什麼啊?爹,,」
「走,,你走,,」肖佩隔著牢房使勁推著冬兒,「王爺,帶她走,走啊,,」
司徒揚自然是知道肖佩的良苦用心,只是此時的冬兒無暇顧及這麼多,不然,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肖佩是在保護她。
帶著滿臉淚痕的冬兒,司徒揚雖是心痛,但也不得不強行帶著她離開天牢,天一亮,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