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一聽,琴聲戛然而止,司徒修亦因著這忽然停止的琴聲而回過神來。眼裡的溫柔已是煙消雲散,掛在臉上的笑容,此時也變得如平日般溫和而疏遠,笑著來到冬兒面前。
冬兒起身,輕輕一俯身,「平親王安好。」
司徒修眼裡瞬間閃過一絲好笑的笑意,「肖姑娘何須多禮。」就著冬兒的禮數回道。
冬兒起身,抬頭毫無駭意地看著司徒修,輕輕一笑,傾國傾城。
司徒修眼中一閃,嘴角笑意更深,「肖姑娘果然國色天香,這若是換了揚弟,定是神魂顛倒了。」言下之意是,我還清醒著,別妄想能迷惑了我出去!
冬兒一聽,收起笑意,悻悻一撇嘴,「不知王爺來此有何要事?」這就是所謂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司徒修也不惱,笑著隨意在冬兒對面的石凳上坐下,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道,「剛才彈的是什麼曲子?怎麼本王從所未聞。」心裡卻在想,為什麼只屬於我和小竹的曲子,你也會?眼裡雖有一絲急切,但臉上卻是一副風輕雲淡。
冬兒笑著坐下,臉上是一股子不屑「天下之大,不是所有曲子都是王爺聽過的。」
「哦?是嗎?」司徒修輕笑著,也不點破,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一聲悅耳的音符在空中飄散。同一把琴,同一首曲子,若還是同一個人,那他司徒修將會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無奈,物仍是,而,人已非。
淡淡地哀傷,不經意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幸而,及時送來小點心的平心打破了這足以讓人窒息的悲痛。「王爺,小姐,茶水來了。」
「嗯。」司徒修微微一點頭,收起臉上的柔情,換上招牌式的笑意,「下去吧,我有正事同小姐商量。」話是對平心說的,但眼睛,卻一直看著對面一直安靜的冬兒。
「是」,放下茶水,平心應聲退下。
「不知王爺這次又有什麼計策需要小女子配合?」冬兒一手端起茶杯,握在手中,看著司徒修一臉的「你又想幹嘛」的表情。
司徒修舉杯,輕輕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本王要進宮,讓小姐一人在這剛落成的王府實在放心不下。所以,,,」還未說完,司徒修抬眼看著冬兒,笑得一臉狡詐。
「你希望我也去?」冬兒替他說了出來,實在受不了 他這一副算計的表情,怎麼之前會覺得當時的莫菲是一個儒雅的知士,原來,他比司徒揚還要黑腹!
「你怎麼不猜本王會放了你?」司徒修笑著問。
「那你當初就不會帶我回來!」答得理所當然,雖心裡不甘,但臉上仍是平靜如常。
「那小姐是同意了?」
「不去」冬兒一轉頭,回答得毫無迴旋之地。
「真不去?你會後悔的。」司徒修威脅。
「本小姐說一不二。」冬兒仍舊是撇轉著頭,不想看到他那玩笑的表情,那眉眼,像足了一個人。
司徒修無奈,搖搖頭笑著起身,慢慢向外走了幾步,饒有深意地自言自語道,「不知此次入宮,揚弟是否能全身而退。」
冬兒一聽,驚得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