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才走入屋內,心朝便解下了那條鑽鏈,遞給了龍子漠:「還給你!」
龍子漠抬起了頭,看了一臉憤怒的她一眼,表情冷冷:「送出去的東西,我從來不會收回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敢收,而且,你不是說了,這不是送給我的嗎?我要不起,也不敢要!」如果不是因為他覺得被明浩澈騙了沒面子。
他怎麼可能會把鏈子給她,又怎麼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適合她?
值得?
每一個字,都重重地打在她的心頭上,讓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覺得好難受,那鏈子,戴在脖子上,只覺得如針刺一般不舒服,見他沒有接回去,她直接將鏈子放在了桌上。
轉身,直接走進了浴室裡。
心中是生氣難過的。
她在他的眼中,究竟算什麼呢?
還有,他們的孩子,他會要嗎?
為什麼她越來越沒有勇氣去開這個口了呢?
一個可以隨意用來當台階下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要她懷的孩子呢?
龍子漠,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為什麼就非要來招惹我呢!
我賠不起的,你知道嗎?
心朝脫掉了身上那禮服,直接扔在了一旁,打開逢頭,溫熱的水,衝向了小臉,沖刷去了臉上那不爭氣的淚。
明明告訴自己要堅強的,可是為什麼,總是忍不住要流淚?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愛上,不要在意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好恨自己啊!
龍子漠一臉冷沉地站在床邊,看著那燈光下,閃著奪目光芒的鑽飾,只覺得憤怒無比。
那個女人,真是會氣人。
可是為何,看到她脫下鏈子,憤怒的眼底那一抹受傷,他會覺得那麼難受呢?
她在鬧什麼性子呢?
直接走到了浴室,一推,將那磨砂玻璃門推開了。
忽然打開的浴室門,把沉浸在悲傷中的心朝嚇了一跳:「啊……」
「鬼叫什麼!」龍子漠聽到她那尖尖的叫聲,眉頭又皺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
「你進來幹什麼……我還沒有洗好呢!」心朝瞪了他一眼說道,手捉著毛巾,將重要的部位遮了起來。
只是在水的沖刷下,這樣的情影,卻是更能魅惑人的,當看到那毛巾下,女子胸前的飽滿輪廓透過白色的毛巾完美地展現了出來的時候,龍子漠忍不住喉節一滾,下腹灼熱而起。
眼神也隨之變得混濁了起來:「你說我這個時候進來做什麼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透出了慾望。
心朝卻只是更冷了,淡淡地望了他一眼。
她,在他的眼中,就真的只是一個洩慾的工具嗎?
心中淒楚,臉上卻更是淡然了:「我洗好了,你洗吧……」
淡淡的語氣,帶著冷漠,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平靜地說道。
而這樣,卻是比直接拒絕更能夠冷卻一個男人的慾望的,龍子漠聽到她那冷漠到了極點的聲音,只覺得燃起的性致也沒有了。
只是陰沉著臉,看著一臉受傷的她,沒有說什麼。
看著她拿過一旁的浴巾,裹住了嬌軀,在自己的面前走了出去。
而他,竟然沒有任何舉動,只是任著她走了出去。
轉身,有些憤怒地瞪向了玻璃。
她眼睛中的紅腫,他看得清清楚楚,只覺得,那紅腫,刺痛了他,讓他的心裡好不舒服。
還有她眼神的冷漠,更是讓一向自負的他在這一刻覺得有些無力。
而心朝,只是靜靜地走到了床邊,忽然覺得好累好累,心的累。
人生之不能承受的重,大概便是如此的吧?
為什麼,這一切,要讓她遇上呢?
愣愣地望著天花板。
拉高了被子,閉上了眼睛,她不願去看,只想沉睡。
龍子漠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心朝閉著眼睛在睡。
可是,她真的睡著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行為分明十分不符合平時的他,可是他卻還是那麼做了,他走向了桌前,拿起了那條鑽鏈,走到了床邊,在床邊坐了下來。
低低的聲音緩緩地響起:「這條永恆的心,我的確是要買給你的,因為這種簡單中的款式,很適合你,若不然,我不會競拍的,當時只不過是戲弄一下你而已,沒想到你倒是當真了。」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呢?」心朝睜開了睛問道。她沒有想到,龍子漠會跟她解釋這些。
如此高傲自負的一個男人,從來是霸道而無理的,可是卻能拉下臉為她解釋,這讓她的心,又開始跳動了起來。
他卻沒有回答,只是將那永恆的心輕輕地拉開,而後向著她的脖子處湊去。
心朝伸出了手,擋住了他要為她戴上的手。
「你不要?」龍子漠的語氣中透出了隨時要暴發的不悅。他都已經拉下了面子跟她解釋了,她竟然還不肯嗎?
看著他一臉的憤怒,心朝到了喉間的話終於是轉了一轉,才說道:「這麼貴重的鑽鏈,我去上學戴著不合適,不如就先放起來吧!」
她輕輕地說道,臉上是淡淡的笑。
沒有極喜,沒有極恨。
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他可以是冷酷無情的,卻又可能是溫柔而多情的,究竟,那一個才是他呢?
她看不懂,卻更想去看懂,想去看懂,卻又害怕看懂,只怕待到她看懂的那一天,就已經身陷其中了。
龍子漠聽到她的話,終於是笑了:「女人就應該是這麼聽話的!以後不許再違抗我了,知道嗎!」
他說罷,順著床邊,鑽進了被窩中,將心朝,擁在了懷中,帶著極強的佔有慾。
心朝只是笑笑,沒有應他。
這個男人,她就知道他是霸道的,不管什麼時候,出口的,永遠是這麼強勢的話。
望向了桌頭那盒子裡的永恆的心。
他,真的是買給她的嗎?
他,真的覺得她適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