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當時,寒凡的心裡就是那樣想的,只要九公主還活著,寒凡就算是豁出xing命,也一定要和公主在一起。”
喬可兒突然一驚,她想到了幾日前酒樓院子裡的那一幕刺殺,那蒙面黑衣人對她說的話--
“前兩日,刺殺峻王爺的事情,是你指使的?”
白寒凡的眸光突然一緊,似乎對可兒的問話顯得有些意外,下一刻,他的表情舒緩下來,似乎並不介意似:“對,是我干的,我知道九公主是嫁給了峻王爺,所以我要殺了他。”
“可是……難道你不知道,峻王爺早就休了我嗎?”
“真的?”白寒凡顯得有些驚詫,眸底一閃而過的精光,面部的表情愈來愈柔和:“那……公主,現在你可以名正言順的跟我回洛雲國了。”
“不,不,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喬可兒感覺突然清醒不少,她這樣說話似乎顯得真的和這位太子殿下有什麼似的。
“公主,你是在擔心什麼?怕我父皇母後會反對嗎?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白寒凡的聲音裡透露出堅定與誠懇。
“不,不是這樣的,雖然……峻王爺休了我,但是,明日便是我和他的大婚之日。”可兒淡淡的道,話剛落音,看見白寒凡眸底的清冷與悲涼,她感覺心竟然會隱隱作痛,是九公主在傷心嗎?她不知道。
喬可兒突然覺得自己顯得有些卑劣,她是一個無全不相干的靈魂,占據了九公主的身體,還必須壓抑九公主的情感,她能夠感覺到,這具身體對白寒凡的感覺。
“寒凡……”顫顫的,可兒覺得自己似乎得做點什麼,以慰藉這個受傷的男人。
白寒凡的身體同樣一顫,對於可兒的稱呼,他看上去有些激動:“安寧……”,九公主的閨名,原來就叫安寧,可兒此刻才知道。
“就當我們今生有緣無份吧,你堂堂太子殿下,後宮嬪妃無數,可……安寧在此祝福你,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得到幸福。”可兒輕閉上眼睛,眼角竟有淚滴滑落,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就當是為安寧公主做的吧,想必安寧公主也希望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得到幸福。
“沒有安寧,本王何來幸福?”冰冷的聲音裡透著悲涼,白寒凡的眸底也多了幾分鋒芒。
喬可兒一怔,這個男人倒是個癡情的種,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將手裡的香囊再度遞回至白寒凡的手中,瞬間,白寒凡突然抓住她的柔荑,握得緊緊的,仿佛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似的,那溫暖的感覺,令喬可兒瞬間幾乎迷失,沉溺在這份柔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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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的日子,不知道怎麼的,突然烏雲密而,下起了大雨來,今日便是喬可兒再度出閣的日子,嫁的依然是同一個男人。
一身艷紅的紗衣,包裹出她曼妙的婀娜身姿,烏發如墨,眉如遠山,眸含秋水,唇似櫻桃,膚似凝脂,渾身散發出一股清麗的飄逸氣息。
小玉將那頂靛藍鑲珠鏤金的鳳冠拿起,小心翼翼的幫她戴上,細細端詳著……
晃亮亮的銅鏡裡,映照出一個容姿絕色的少女,白皙光滑的柔嫩肌膚,眉若遠黛,眸若清泉,波光瀲灩,秀巧的鼻,櫻紅的唇,雲髻霧鬟,明月珠鐺……
華貴的大紅鳳袍,襯出了喬可兒滿身的喜氣,艷麗的妝容,讓她絕美的容顏,多了幾分懾人心魂的嬌媚,嘴角微微輕勾,鏡中的女子,露出了一抹復雜的微笑。
泛著紅潮的清麗臉龐,隱在華光流轉的鳳冠之下,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那雙清幽的眼眸。
肌膚如凝乳般絲滑,鎖骨xing感纖細,雪白的渾圓,堪稱完美,肩若浮屠成,腰若約素,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宛若一尊精雕細琢的白玉人兒。
當喜帕蓋上,遮蓋住了那張絕世的美顏,喜娘的攙扶下,可兒上了大紅的花轎。
雨似乎沒有半點停的架勢,可是卻絲毫不影響蜂擁至北城的馬車行人,鑼鼓喧天,喜炮轟鳴,好一幅熱鬧景象。
峻王府娶親,誰敢擋道,寬敞的路任由迎親隊伍橫行,大紅綢布結成的喜氣浩蕩的迎親隊伍徐徐前行,雨霧迷蒙。
喬可兒安穩的坐在寬敞華麗的馬車之內,聽著車外的雨滴拍打在車身上啪啪的響,仿佛敲碎夢境的聲音。
她心裡不由的想到,記得小時候曾經聽媽媽說過,如果結婚的日子艷陽高照,那就說明人緣好,若是下雨,那就是這人冒犯了天意。
今天的雨下得這麼大,如同瓢潑似的,她的這場婚姻難道是不被祝福的嗎?
想到這裡,一張面孔出現在腦海裡,白寒凡,那個癡情、執著的男人,可兒突然覺得他很可憐,還有安寧公主,她也很可憐,如果……她喬可兒沒有穿越來到這裡,這對有情人會成眷屬嗎?不知怎的,可兒竟有一絲負疚感。
因為下雨的緣故,前來接親的南宮峻澤棄馬改乘馬車,而且……就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就坐在她的對面,隨xing而瀟灑的姿勢。
大紅的蓋頭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能看到對面的他tui部的一截喜袍,以及擱在膝蓋上的修長有力的手。就是那雙手,將會牽著她,走進婚姻的囚牢。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似是一直落在她身上,仿佛在探尋著什麼。
喬可兒此刻的心情也很復雜,原本平靜無瀾的心愫,在見過白寒凡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她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破壞了人家的一對好姻緣,雖然……這事兒也不是她有意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也寧願自己還活在21世紀,免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