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真的不會,是胡亂來的,難不成……竟贏了峻王?」一臉裝傻的模樣,喬可兒不動聲色的回望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那雙邪妄的眸子裡看出些什麼,但那雙眼高深莫測,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若是真的不會,那可兒……你倒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低沉醇厚的聲音更低了些,邪魅裡透著一股壞壞意。
「王爺過獎了。」喬可兒淡淡的笑,像是聽不懂他話語裡的嘲弄似的,面上平靜的出奇。
月光如水,傾灑在二人的身上,他們就那樣靜靜地對望,相互猜測疑惑著,心思各異,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桌上新添的熱茶,冒著騰騰的熱氣,在兩人的視線間升騰纏繞,如煙如霧。
南宮峻澤忽然笑了起來,道:「好!本王今天突然有了興致,我們再來一盤。這一次……本王可不會讓你。」
喬可兒但笑不語,棋子歸位,依舊是她紅子他黑子,她淺淺笑道:「王爺先請。」
南宮峻澤也不推讓,起子先行,不再是初時的漫不經心,每一步都深思熟慮,喬可兒越是多走一步,越是心驚。棋如人生,透過一個人的棋術,可看出此人心思之深,無法探測。縱使她全力以赴,仍覺有些吃力。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酒樓裡已沒有了其他客人,小玉上來請示是否關門,她還未開口,卻見南宮峻澤皺了眉,面有不耐之色,棋中高手對決,通常都不喜被人打擾。
喬可兒悄悄地衝著小玉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她讓店裡的人都回去休息,落燕也不例外,當她離開的時候,偷望了一眼南宮峻澤,面露驚恐之色,似乎對當日之事仍心有餘悸。
小玉按照吩咐辦完了事兒,又再次回到喬可兒身邊,輕輕的為她搭上一件披風,喬可兒轉過頭來,對著她莞爾一笑,小玉這才轉身離去。
黑夜寂靜的園中只剩下喬可兒和南宮峻澤二人。
假山池水裡飄浮著粉色的蓮花燈,順著水面緩緩漂移,映在水中浮光點點,紅色燭火散發著暖黃的光暈掩蓋了水色的清冷。
夜風習習,花瓣飄零的桃花樹下,他們這一局棋幾乎持續了一個半時辰,都無比的小心謹慎,彈指之間,誰也沒有出言催促,就好像時間變成無關緊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