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的豪華病房內。
上官倩倩臉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右手點著吊瓶,淚盈滿眶的暗暗抽涕著,嘴唇已經乾裂,沒有一絲血色,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今天下午,她突然暈倒在家裡,便被傭人馬上送進了醫院,檢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不用多說也知道,懷孕了。
看來真的瞞不住了。
「倩倩,倩倩,你老實的告訴我才,誰是孩子的父親?」上官英勳從門外,怒氣沖沖的坐進來,一把將病歷摔在女兒的身上,怒目圓睜,想要殺人一般。
從小被父親寵壞的倩倩,還是頭一次見父親如此的生氣。
嚇得她,不敢吱聲,低著頭一味的哭泣。
上官英勳站在地中央,雙眸冷銳的看著病床上的女兒,一臉的肅殺,渾濁的眼睛裡壓抑不住絕望的怒火。
像他這樣在商場縱橫一生的人,從來沒有輸過,一向也是心高氣傲的一個人,現在丟人,丟在自己女兒的身上,怎能甘心。
更多的是心痛。
雖說,現在是男女開放,自由的年代,但他還是接受不了,還沒有出嫁的女兒,就先有了孩子。
而且還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真是膽大包天。
讓他知道一定採了他骨頭。
「好了,爹地不怪你了!但你告訴我,誰的孩子,我是他外祖父,我有權利知道。」上官英勳急得直跺腳,跺的床上的倩倩心臟猛跳:「快說,快說!」
明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但她決不後悔。
咬著牙,倔強的抬起頭,收起淚水:「孩子還能是誰的,就是安晨炫的,……」說著,爬起來跪在床上,痛苦的哀求:「爹地,求求您,成全我們,……就看在您還沒有出世的小外孫身上,好嗎?」
每說一句,心就揪一下,疼的捂著胸口直皺眉,表情甚是可憐。
「安晨炫,真的是,……真的是姓安的那小畜生?」上官英勳渾身哆嗦的,用手指著女兒,真想過去狠狠的給她兩撇子。
自甘墮落,不知廉恥。……
上官英勳叫喧著罵了好一會兒,才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重重的歎口氣,勉強的壓下火氣,感覺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哄著女兒,先把孩子拿掉。
這樣的孽種,上官家是不會留下的。
不想以後落人話柄。
「女兒,我們把孩子拿掉吧!」
「不,爹地,這可是你的親外孫,我不,……即使您不讓我們結婚,我也要獨自把他生下來,我的孩子由我來做主。」倩倩的臉上擺明了著慈母般的保護欲,不容忽視。
也許是母子連心的關係,從一開始知道懷孕起,她就在心裡做了決定,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她一定要生下來。
每天摸著肚皮,已經能感覺的出來,一個微妙的小生命,正慢慢的在自己的身體裡面,孕育,長大。
那種美妙的感覺,每天都讓她驚喜。
興奮。
上官英勳呀牙切齒的,放出狠話:「如果你捨不得,就讓爹地為你決定。」說完站起身來,往外就走。
倩倩驚得瞳眸一緊,倏地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抱著自己的肚子,怕的往回縮:「不要,爹地,不要。」
上官英勳眉頭蹙起,陰狠的嘴角猛抽一下,使勁瞪著渾濁的雙眸:「這是關乎著我們上官家的聲譽,由不得你,馬上執行。」
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倩倩頹廢的坐在床上,淚眼迷濛地望在窗外的夜色,顯得好迷茫,好無奈。
有種想死的欲=望。
父親逼著她把孩子拿掉,晨炫又對她不冷不淡的,感情非常的含糊不清,明顯的有一種不想負責人的態度。
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得到她,只有她自己。
把心一橫,從床上掙扎著下來,自己用左手咬著牙,拔掉點滴瓶,迅速的穿好衣服,穿上鞋,簡單的用手把頭髮攏起來,偷偷摸摸的推門往外看了一下。
發現,門口坐著的一個保鏢,用報紙蒙著頭,正在酣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踮起腳,屏住呼吸,悄悄地從他的身邊溜過去,快步走到樓梯口,再回身,望了一下,見他還沒有發覺,便放下心來,逕直的跑了出去。……
醫院的門口,倩倩站在夜色中瑟瑟的發抖,虛弱不堪的身體,更加顯得憔悴,淒涼,等了一會兒,終於盼來了一輛出租車,來不及多想便迅速上車。
「請你把我送到『橄欖城』,謝謝!」
「好的,小姐。」
一路上無話,倩倩疲憊的眼皮發緊,慢慢的閉上了雙眸,懸入了昏睡當中,車子開的很平穩,以至於到了地點,她也沒有醒過來。
實在是心力交瘁。
「小姐!您要去的地方已經到了。」司機好心的回頭,提醒她,見她沒有動靜,從又大聲的提醒她:「小姐,我們已經到站了。」
「啊!到了。」倩倩勉強的從後座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向窗外看了看,確定,真的到了地方:「司機,謝謝你!」開車門就要下去。
「小姐,您還沒有付車錢。」
「呃!對了,車錢?……真的不好意思,我身上沒有帶錢,把這個給你吧!它很值錢的。」沒給司機說話的機會,倩倩已經把手上的戒指塞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