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辰逸風現在的心神修養亦立受影響而生出一股煩躁與狂悶的感覺,差點要掉頭便走,這一切都只因這種能量實在讓人難以承受。
至此才真正體會到柳無神為何要將這靈礦秘錄藏到這麼深的地方!又為何歷經這麼長的時間,這靈礦秘錄為何從來沒有失竊過,敢情就這靈礦秘錄上所散發出來的能量,就很是不簡單!
但別人不行,並不代表他辰逸風也不行,深吸一口氣,武神真氣由右腳心湧泉穴升起,剎那間遊遍全身。
煩躁與狂悶之感立消。
對此,辰逸風忍不住暗地嘖嘖稱奇,並對武神訣的特殊行功之感大惑不解。
靈礦秘錄的影響若是如此容易化解,柳無神為何對它畏之如虎,在明明得到它的情況下,為何還不動手尋找礦脈,為何這裡沒有一名手下守護?
但此際已不容他多想,猛提一口元氣飛身閃過通道,繞往感應中的密室!
可就在這時,警號四起。
衣袂拂動,身形破空之聲,同時從四方八面傳來。
「噹!噹!當!」
觸動禁制而引起的連瑣反應連響不斷。
但這一切早給辰逸風算中,理也不理,逕自撲往那間密室的大門,探手抓著兩個大銅環,運勁猛拉。
石門應手而開。
可就在石門開啟的瞬間,一股寒流迎面衝來,使他的血液也差點凝固了,全身靈力便是散竄亂闖,使得他內外呼吸都困難無比,辰逸風心中大駭間,當機立斷,急忙行功運勁,寒氣立時消去,一切回復正常。
他那敢停留,加急撲入密室之內。
此時,他感覺就像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又或到了一個完封閉的能量場內。
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過萬發光晶石,無一不是極品水晶,這些水晶製造精巧,形像不一,襯托在密室頂部和光滑的石壁之間,造成豐富的視覺機理,經營出一種富麗堂皇,白芒閃閃的神聖氣氛。
前面的白火映照過來,把他拉長了的影子投射在室心和對著正門的石壁處,令他份外有作賊心虛的異樣感覺,這種感覺實在太混賬了,他奶奶的,寶物還沒到手,這啥感覺也恁是太早了點。
此刻他的影子,剛好投射在一張放在室心的小玉石几之上,一塊純白無瑕,寶光閃爍的玉石,正平靜無波安置於玉幾之上,大小與一本語文課本的大小相差無幾,連形狀也是一樣。
但在玉石的表面上卻隱隱有著神龍流動的紋樣,但仔細一看時,又覺裡面霧氣濛濛,充滿了神秘與神聖的色彩!
辰逸風心神皆顫,直覺告訴他,這塊玉石並非只是靈礦秘錄這麼簡單,在其背後確定還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傳說。
此時通道之外衣袂與破空聲不斷響起,卻沒有人敢貿然闖進這間秘室來。
這就是神玉老道賴以立宮的憑借,記載著修仙界大部分靈脈分佈位置的靈礦秘錄,這東西也是無數年來,修仙界群雄爭相奪取,天下獨有的無價之寶!
在這一刻,辰逸風感到自己忽然間與這塊玉石產生一長非常奇妙的感覺,可他還沒來得及仔細去體會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玉石是我宮鎮宮之物,閣下若肯迷途知返,本長老可許諾任由閣下離開。」
聽這聲音,敢情來人正是柳宗生大長老,此人的孫子柳無神才剛剛慘死,現在又來管這搭子閒事,還真是難為他了,辰逸風踏前一步,探手抓起寶玉。
可就在這時,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寒之氣,透心而入,辰逸風強行壓下這股寒襲,發出一陣難聽的笑聲,狂氣十足的道:「老子既敢來取寶,就不能空手而歸!」
一聲冷哼,在門外響起,接著一道陰沉無比的聲音喝道:「無知狂徒,竟敢到神玉宮來撒野,若不立即放下秘靈,離開秘室,休怪我莫問不留情面了。」
照這情靜看來,來者是以大長老為首的一夥人,至於玉青青與狂草書生、無恨生等人,只怕此刻正在另一邊鬥得不可開交,這些看來還不知道進這秘室的人就是他辰逸風!
想到這裡,辰逸風暗運靈力,小心翼翼的把玉內寒氣吸進手心,轉往背脊督脈。
他現在最大的難題是自己一旦運氣行功,心神就要受到這玉石的影響,如果改變不了這情況,他只能乖乖接受莫間的「好意」,棄寶抱頭鼠竄,立馬離開這裡。
故能否憑武神訣的奇異真氣來馴服此寶,實乃眼前最關鍵的頭等大事。
寒氣所到處,辰逸風只覺經脈欲裂,心中煩躁得似可隨時爆炸,全身毛管直堅,眼耳口鼻像給封住了的難過得要命。
唯有眉心處印堂內的祖竅穴仍有一點靈明,使他不致變成瘋子。
他一邊咬牙苦忍,強抗著走火入魔的威脅,一邊暴笑道:「誰敢踏入秘室半步,老子就運功碎此寶貝,教誰都得不到。」
另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道:「老夫蒼子,閣下此言差矣,舉凡神物寶物,冥冥中自有定數,非是由人可以決定的,若閣下可毀此寶,亦是天意!」
辰逸風的心神此時全集中在這塊玉石之上,而貫注全身經脈內的寒氣,已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最要命是全身動彈不得,想把靈礦秘錄放下亦無能為力。
驀地後面勁氣狂起。
他清楚感到一根巨大的冰箭正朝自己背心直射而來,可他自己偏是毫無閃躲或應付的方法。
起始時他仍能控制寒氣在體內經脈行走的速度,希望能以本身陽剛灼熱的武神真氣加以中和融匯,取為己用。
那知靈礦秘錄內神秘莫測的異力就在他吸取寒氣時,突然以倍數遞增,狂潮激浪骰湧入他體內,變成浩蕩狂闖的寒流,將他本身的靈力沖得支離破碎,潰不成軍。
當任何一道經脈抵受不住那壓力而破裂時,就到了走火入魔不能挽回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