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冥子搖頭道:「這個只有狂草書生自己知道,我也不知。」
柳無神面色一沉,寒聲道:「你既是狂草書生的老朋友,怎會不知?」
海冥子尷尬道:「老弟休怒,此事海某委實不知,狂草書生雖然與我相交多年,但他的事,我也不是事事皆知的。」
柳無神眼珠一轉,笑道:「那麼狂草書生如今在哪裡?」
海冥子道:「他就在羅夢修仙城內。」
柳無神笑道:「海暗子能親自前來此處與柳某協意,果有誠意,但北海靈礦之事細節繁瑣,待我稟告宮內各大長老,探探大宮主的口風後,我們再行定奪。」
海冥子忙作揖道:「如今我派靈石奇缺,就全賴柳無神老弟周旋一二了。」
柳無神笑道:「為避嫌疑,不能同行,海冥子兄請先走一步。」
海冥子笑道:「那是應當。」一拱手,掉頭便走,未走丈許,柳無神忽一張手,掌心迸出一蓬黑光,倏將海冥子渾身罩住,竟是一件網型法器。
海冥子大驚失色,欲要掙扎,那絲法網遽然收縮,纖細網絲變得堅逾精鋼,一跟跟陷入他的血肉裡,海冥子慘叫一聲,欲要喚出法器對敵,柳無神卻早已搶到。
只聽「吧嗒」一下,先是卸了他的左手,接著又封了他身的上靈力,柳無神這才歎道:「海冥子兄,對不住,你既然不肯幫柳某奪取宮主之位,柳某也只能送上路了。
這輩子柳某欠你的帳,也只有等海冥子兄下輩子再還了,但海冥子今世做的孽只怕也不比我柳某人少,下輩子輪迴,多半只能輪入畜道,既然做了生畜,柳某這賬自也不用還了。」說罷哈哈大笑。
此時海冥子全身功力已被柳無神廢去,兩眼望著柳無神,雖然灰暗無光,卻無比怨毒,柳無神伸出一跟食指,忽地前送,海冥子喉間發出艱澀聲音,左眼流下血來。
柳無神看著指尖血漬,冷笑道:「我最不愛別人瞪我,留你一隻眼珠子,不是我捨不得,而是怕上路後,看不清道,你也知道,這黃泉路也並是好走的,哎,沒想到我柳無神的心也變得慈悲了。」
辰逸風雖厭惡這柳無神笑裡藏刀、陰陽怪氣,但這海冥子與狂草書生為舞,生平作惡無算,受此折磨,也算罪有應得,當下懶得多管,任由柳無神一腳將他的屍體踹入了江中。
柳無神淡然看了江中海冥子的屍體一眼,翻身躍中一棵巨樹,笑道:「海冥子這傢伙在林中埋伏了一夥暗子,自以為萬無一失,嘿嘿,他卻不知道,他所謂的暗子,卻早已讓本宮主給收賣了,要比靈石,又有什麼勢力能與神玉宮相比!」
說到這裡,他突然嘿笑回頭,向在站在他旁邊的一名心腹道:「孫佐田,你去靈庫支取十萬下品靈石送給林中的那些暗子,就說是本宮主打賞他的。」說罷,揮扇展身,悠閒如踏青遊客,向神玉宮而去。
待江邊眾人散盡,辰逸風歎了口氣,搖頭道:「真是惡人惡報,那海冥子是惡人,但遇上柳無神這等惡人,也算倒霉。」但不一會,他又疑惑道:「只是這柳無神為什麼會如此看中自己,只見了自己一眼,就將自己帶到了神玉宮?」
想到這裡,辰逸風喃喃道:「應該不會是他早就知道自己就是搶了狂草書生生肖晶石的那人,有意將自己引來這神玉宮的吧。」說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道:「不對,要真是這樣,以柳無神的品性,早就下手了,絕對不可能隱忍到現在!」
像柳無神這樣的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應該有著陰謀,他竟然將自己帶來了神玉宮,那自己身上就一定有他可利用的東西,但這東西是什麼,只怕就真只有柳無神自己知道了。
辰逸風皺眉道:「自己還沒有見這過神玉宮的大宮主,柳無神的野心太大,他今日殺人滅口的這個消息,是不是須得叫大宮主知道?算了,還是以後視情況而定吧!」
看著柳無神遠去的身影,辰逸風突然冷笑一聲,道:「你千萬不要將小爺當成白癡來玩,要不然,嘿嘿,小爺就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大惡!」
嘴角飄出一絲笑意,身子一展,隨在柳無神的身後,回了神玉宮。
隨著柳無神回到神寶宮後,辰逸風一直暗中注視著柳無神,想看看他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可那傢伙經歷海冥子事件後,好像完全熄了火,沒有一點動手的意思。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辰逸風耐著性子隱身暗處,遠遠注視著柳無神的一切,一待就是數月的時間,可在這短時間裡,柳無神硬是沒有一點犯上作亂的舉動。
看到這裡,這不僅讓辰逸風迷糊了起來,本來照他的猜測,柳無神至多一月,就可能會有下一步行動,而且那時極有可能會讓他找到柳無神帶他來這神玉宮的真正目的。
可現在數月已經過去,不但並未見有柳無神有任何舉動,就是出宮的次數,也不到二次,而且次次都只是為了宮內靈石的義務公幹,並不是去處理他的私事。
面對這一情況,辰逸風即使再有耐心,心裡也沉不住氣了,他來這神玉宮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神玉宮中的靈石,既然現在柳無神不急著下手,那他也沒有監視他的必要了,還是處理自己的事情要緊。
只要靈石到手,就算這神玉宮讓柳無神鬧得天翻地覆,也不關他的事了!
不過這決心一下,辰逸風又有些疑神疑鬼,他擔心柳無神可能已發現自己在暗中注視著他,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現在若是柳無神反過來監視他辰逸風,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又過了一個月後,仍見柳無神沒有什麼動靜,辰逸風無奈之下,終於下定決心,開始尋找神玉宮收藏靈礦圖紙的所在之處,他先是在外宮探了個究竟,選好了事成之後逃跑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