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風吐出果核,睜開眼道:「怎麼為般快就尋來了,等會出手,定要問出他們是從哪裡聽到有關我的消息,又是用什麼方法找到我的。」
此時蹄聲漸近。
辰逸風陵則仍安然挨坐,吃完手上最後一個野桃後,他才傾耳細聽,發覺來騎至少達二十之眾,可令他不解處,這些人之中,卻是沒有狂草書生與瘋顛真的氣息。
辰逸風心中真是疑惑了,狂草書生從什麼地方又尋來了高手助陣。
來騎不住湧入直路。
策騎戰獸的人一律黑色勁裝,襟頭繡著幾枚亮亮發光的晶石,共有十二人,辰逸風仍呆頭鳥般站在路心,等到他看到這些人時,心中暗叫道:「糟了,認錯人了!」
這時騎著戰獸的隊伍離辰逸風只有十丈許的距離,帶頭騎士是個蒙面中年人,他瞄了辰逸風一眼,臉露古怪之色,但雙目卻是閃閃有神,見有人攔在路心,一聲叱喝,示意隨後的人勒獸減速。
辰逸風才如夢初醒的向那人打躬作揖,表示歉意,狼狽的回到他之前躺著的石塊身旁,還擺手示意對方繼續行程。
可那蒙面中年人已猛勒獸頭,人獸正立而起,首先停下。
其它人見狀紛紛吆喝著自己的戰獸停了下來,整隊人剛好停在辰逸風前方五丈許有路口處。
二十個人四十隻眼睛,像四十支利箭般落在辰逸風身上,連噴著熱氣的戰獸,都朝他投以警惕的眼神。
辰逸風自知理虧,陪笑道:「是我認錯了人,請各位多多包涵。」
蒙面中年人旁的一個矮瘦老頭拔出一枝銅管,陰側側笑道:「好小子,還有點自知之明,見我們不好惹,立即縮退,可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是否會放過你了?」
除了那蒙面中年人外,其它戰獸上黑衣人均是哄然大笑,極盡嘲譏的能事。
辰逸風這人確是奇怪,雖遭對力出言侮辱,但知道只是一場誤會,竟毫不動氣,微笑道:「這位老人家誤會了,本人最不屑就是強取霸盜的行徑,剛才的確只是誤會罷了,本人並不是想攔路搶劫。」
另一名黑衣人嘲弄道:「在這荒山野地,你一人持劍攔路於正中央,這不是強盜的行徑,又是什麼……嘿嘿,小爺看你定是由於修為太淺,這會見了我們,一時嚇破了膽吧……哈……」
眾人再次大笑。
其中數人更躍下戰獸,拔出兵器,準備動手。
更有人向著辰逸風怒喝道:「臭小子,還不跪地求饒?」
辰逸風陵緩緩轉身,看也不看對方,逕向林中走動武!
矮老頭身子一閃,擋在辰逸風的前面,冷笑道:「走是這麼容易的嗎?在這南海修仙界一帶,誰敢攔我們神玉宮的路。」其它人一聲叱喝,散了開來,團團把他圍著。
辰逸風苦惱地望那矮老頭道:「這事就沒法子和解了?」
有人陰陽怪氣的接口道:「說得不錯!只是你現在若下跪求饒吧!說不定大爺們開打的時候,會格外開恩……嘿嘿,下手的時候輕著點!」
他仿著辰逸風的口音作回答,非常逼真,登時女引來一陣哄笑嘲弄。
辰逸風陵漫不經意的朝此人瞧去,原來是隊中最年經的小伙子,年紀在十七、八歲間,全身黑黑的,一口牙齒卻是雪白整齊,使他不算好看的尊容順眼多了。
此時他把下巴翹起往前伸出,半瞇著眼睛擺著一面嘲弄的表情。
忽然有人冷喝道:「都不要妄動!」包括辰逸風在內,眾人均感愕然。
發話的正是那蒙面中年人,這時他凝神打量辰逸風,沉聲向正向那指揮作戰的瘦老頭道:「楊公見過在重圍之中,神態仍能這麼從容不迫、言談自若的小毛賊嗎?」
姓楊的老頭兒露出錯愕神色,再用神審視辰逸風,眼中射出思索的神情。
其它人再不敢作聲,蒙面中年人顯然是眾人的頭子。
這蒙面中年人似乎很欣賞辰逸風,微笑道:「本人乃神玉宮二宮主柳無神,今趟因大當家付託重任,故路途上特別小心。」
頓了頓續道:「閣下身上的氣息雖藏而不露,但你身上軒昂氣度,仍是自然流露了出來,不知閣下高姓大名?是何處人士?來此所為何事呢?」
辰逸風不由對此人生出好感,不過當然不會向他透露身份,只希望敷衍過去,大家各行各路。
辰逸風慣了胡謅,想也不想答道:「難得二宮主這麼明白事理,兄弟我只不過是個鄉村人士,自小追求著長生之道,是故一路爬山涉水,漂洋過海,來到了這修仙界。」
柳無神動容道:「你是世俗界的人?」頓了頓,又道:「不遠萬里來此,可有落腳的地方麼?」
辰逸風歎了一口氣道:「本想找個有聲威的修仙門派拜進去,希望能在裡面學得仙法,異日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使自己與親朋過上安樂無憂的日子,可自從來到這裡修仙界後,才知道,這裡比世俗界更殘酷,更難以生存。」
這時連楊老頭都信了他的話,點頭道:「你小子確實立志遠大,聽你談吐不俗,一身氣派也是不弱,是否是來自世俗界的皇家,又或是世俗界大家子弟?」
辰逸風順口一計馬屁拍了上去道:「楊老果然厲害,只聽小子幾句話就把我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不錯,我以前正是一個國家的四王子,身上不由自主,也沾了一些皇家氣息。」
楊老頭被他捧了兩句,立即飄飄然道:「這裡的日子定比你以前在家時苦了許多吧!哈哈!」
那個皮膚黑黑,十七、八歲的小子自作聰明道:「剛才你等在這裡,必是想等著什麼修仙門派的弟子經過這裡,好帶你入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