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對辰逸風打個手勢,辰逸風會過意來,兩人都收斂了全身的氣息,緊緊跟著前邊的那頭妖物跑去,轉過一大片沙山,沙漠的地勢在這裡忽然拔高,那頭妖物的身影一閃,只一躥便不見了。
辰逸風暗道不妙,它跑沒影了,他們可就麻煩了,眼見周圍越來越暗,已經分不清楚天空和大地了,再過一兩分鐘,吞噬生命的黑色沙暴就要來了。
還沒等辰逸風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黑牛扯著他轉向了另一個方向,繞過了這塊高聳的沙山,辰逸風向左右一看,那塊沙山之後竟然還有一座黃色的石山,殘破的石頭滾得四處都是。
石山的大部分山體都被黃沙埋住了,只留下百米高的山頂暴露在空氣中,整個山頂歷經風吹日曬,已成錐形,不知有多少年月了,早已變成了和沙漠一樣的顏色,從遠處看,只會認為是座大沙丘,不從側面轉進來,永遠也不會發現這座石山。
那頭妖物原來是跑進了山洞,只不過前面沙丘擋住了視線,一時沒注意,不知道那頭妖物跑到哪去了,要不然,以黑牛與辰逸風的手段,說不定,會看看它體內有沒有妖丹,再做決定宰不宰。
兩人瞧見向石山左邊有個黑幽的山洞,雖然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東西,但就這一會,外邊的大沙暴已經來了,狂風怒嚎,刮得天搖地動,兩在站在這裡也不免心驚。
那山洞中雖然有著莫名的凶險,但總比站在外面讓黃沙活埋好的多,兩人二話沒說,奔進了山洞中,黑漆漆的山洞中,被黑牛手的發光石一照。
辰逸風的心突然跳了起來,頭一下撞到了山壁,人雖然沒事,但山頂之上卻是落下無數細沙,黑牛一時不及,頓時讓黃沙迷了眼,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大罵道:「你小子發什麼神經。」
辰逸風停步不前,指著前面道:「你他媽的看看前面,躺滿了死人骸骨!」
「死人的骸骨?」黑牛邊揉眼睛邊不屑道:「不就是幾個死人麼,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咱們修仙者還怕死屍嗎?」
「死人當然不可怕,但你看看四周的石壁,就知道他們這是怎麼死的啦!」辰逸風說完這話,不但沒有進洞,還緩緩移動腳步,往後退了開來。
黑牛見辰逸風嚇成這模樣,心中也是覺得事情可能不這麼簡單了,這時他放下揉眼的手,朝四周望去,由於他手中發光石非常炫目,所以四周都被照得雪亮。
藉著閃電般雪白的光芒,只見前面躺著數十具已是腐朽的屍體,這些他淡淡掃了一眼,就瞟到了四周的石壁上,可不看還好,一看只把他也嚇了一跳,怪叫道:「俺的娘,這裡怎麼有這麼多怪蛇!」
一眼掃去,只見四周爬滿了無數的黑鱗怪蛇,有大有小,最小的只有十幾厘米長,最大的將近一米,頭上都頂著個黑色肉瘤,那黑色的肉瘤就像一隻巨大的黑色眼球。
這些怪蛇似乎對光線異常敏感,被閃光燈一照,都微微後退了一些,但是數量太多,成千成萬,還有許多從地洞中不斷的湧出,堆積糾纏在一起,來時的道路已經被堵得死死的。
兩人怎麼也沒想到進入山洞後,竟然會遇到這種情況,一條、二條蛇都沒什麼,他們隨手就能打發了,而且就算是群蛇齊上,他們也可以暫時抵擋一會,可一旦本身功力耗盡,還是不免要被這些蛇活活咬死。
此時洞中的黑蛇越來越多,他們進來時的那個洞口,已是黑蛇徹底封住了,要是沒有封住,只怕辰逸風老早就跑出去了,面對外面的沙塵暴,可比面對這些噁心的怪蛇強的多。
現在兩人讓這些怪蛇團團圍在這裡,無計可施,只有一步步的後退,可後退之路也就十來米,再退下去,就退無可退了。
四處都爬滿了黑蛇,此刻火燒眉目毛萬分危急,黑牛忽然指著身後數米遠的山體叫道:「這邊有個小山洞,他奶奶的,咱們先進去避避再說。」
辰逸風回頭一看,原來不是洞,只是山腹中年深日舊裂開的一條山隙,僅有一人多高,不知裡面的深淺,但是情急之下,也只得退到裡面支撐一時,然後再另圖良策。
兩人當下連拖帶拽快速擠進了山體的縫隙之中,這裡上邊窄下邊寬,裡面還很深,腳下也是裂開的縫隙,不過地下僅有數厘米左右的寬度,人踩在上面,不會擔心掉到地縫中去。
幸好兩人都是修仙者,心理素質非常人可比,身處絕境也並不慌亂,辰逸風一看這山隙中的形勢,身後數米遠有個橫向的大裂縫,心中便有了計較,對黑牛說:「能不能先把入口炸塌,擋住蛇群的衝擊。」
這時有幾條黑蛇已經爬了進來,正準備飛起來咬人,辰逸風出手如電,手中白芒一閃,一道道寒刃出現在空中,隨後右手一揮,往蛇頭處射去,再後用掌風將死蛇掃出洞外。
黑牛看了看山口,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此時群蛇已發起了進攻,局勢已是危急,他淡然瞟了辰逸風一眼,示意他退後一些,辰逸風點了點頭,還未說話。
突聽黑牛大喝道:「猛牛翻地!」接著便是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悶雷般的在山洞中迴盪,碎石和爆炸的氣浪一起蕩來,辰逸風雖然早有準備,避開了直接的衝擊。
仍然被爆炸的衝擊氣流撞了一下,感覺胸口像是被人用重拳擊了一下,雙耳鳴動,滿腦子都是嗡嗡聲,什麼也聽不見了,辰逸風沒想到黑牛竟然還有這種絕技。
想到「絕技」兩字,辰逸風突然心中一動,抬頭朝黑牛望去。
果見黑牛面有異色,張著嘴大叫道:「小子,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老子看你資質也不錯,可以破列收你做徒弟。」
此時,黑牛造成的轟動還沒有消失,山隙中又十分的攏音,辰逸風耳膜都快被衝破了,一時間,也只聽了「死」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