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輕啟,辰逸風頓覺眼前一亮,一個宮髻華服、儀態萬千的絕美婦人,手掀簾幔,含笑而出,她神情舉止間,那似乎帶著種說不出的魅力,讓人無法注意她的年紀,也根本看不出她的年紀。
辰逸風不自覺的站了起來,只聽她柔聲笑道:「我那些妹子將公子請來,公子若如此拘束,賤妾實在過意不去。」
辰逸風淡笑道:「夫人切莫對出小子如此客氣,小子乃佛門中人,凡事只求個清靜,別的萬萬不敢打擾,只求夫人將小子送至修仙界就可。」
華服美婦眼波凝睇,望了辰逸風好半晌,輕輕笑道:「公子若是出家人,賤妾豈非也要以貧尼自稱了!」言下之意,甚是不信辰逸風的話。
辰逸風心中苦歎:「自己可沒有說謊,要真算起來,自己可真是活佛門佗字輩的弟子,以前還當過別人的師叔,奈何別人根本不信,他又有什麼辦法!」
華服美婦沒理會辰逸風的臉色,已在他身旁椅上緩緩坐了下來,笑道:「公子切莫多疑,賤妾等實無相害之心。」
她又自斟了杯茶,淺淺啜了一口,笑道:「這茶中沒有毒的,賤妾等更從未想到要以毒藥害人,實是在這天上擺渡,消耗甚巨,所以費用要比那水中渡船貴一點而已。」
她眼波蕩漾,面上又泛起了那魅人的笑容,望著辰逸風緩緩道:「雖然貴些,但賤妾等卻必定會教客人們花的值得!」
辰逸風心中微微一緊,看來她終是要道出她們的企圖了,心中雖然戒備,但面上卻是展顏笑道:「小子現在身無分文,夫人若是想從小子身上討取靈石,只怕要失望了。」
華服美婦咯咯嬌笑道:「我那些妹子眼睛最毒,看人貧富,萬無一失,竟然她們會將你請上來,那公子身上就自然有她們要的東西,所以公子萬莫小氣。」
辰逸風此時終於知道這是處什麼地方,心中苦笑道:「看來老子艷福不淺,這裡原來只不過是個變相的艷窟而已,世俗界開艷窟只為金銀,而在這修仙界開艷窟,只怕是只為靈石了。」
既然想清這裡是什麼地方,辰逸風也放開了心懷,當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斜眼望著美婦笑道:「既是如此,就請夫人教小子看看究竟是如何值得?」
可這時卻聽拓跋靈歎了口氣,有些埋怨道:「四哥,你只顧著自己又吃又喝,卻怎麼將我也忘了。」
辰逸風苦笑道:「這……」
那位華服美婦嬌笑道:「好爽直,好天真的妹子,這裡的東西,隨便吃喝。」辰逸風不等她說完,就將桌上的瓜果靈液,全送到拓跋靈面前。
拓跋靈道:「我口也渴了。」
辰逸風只得又倒了杯茶送給她,周圍觀看的少女都吃吃笑了。
那位華服美婦也笑道:「能讓這位公子侍候你,你福氣倒不小。」
拓跋靈嬌嗔道:「只求他與別人說話時,別忘了我,那我福氣更不小了。」
辰逸風苦笑道:「靈兒,別搗亂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
拓跋靈人吃了些果子,喝了口茶,一字字緩緩道:「我怎麼不知道,這不就是個青樓麼!」她自覺極為慷慨,拋出了一錠百兩的銀子,大大咧咧道:「不用找了,這本小姐打賞你們的!」
辰逸風真是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弄得哭笑不得,那華服美婦卻是瞧這張錠銀子一眼,淡淡笑道:「這船艙還真差點銀粉點綴,小妹子既有恩賜,賤妾也只有拜謝了。」
她雙手輕輕一揮,那錠銀子便化為漫天銀粉向著艙壁上灑去,辰逸風看得不禁呆了一呆,作聲不得,只見那華服美婦轉過頭來,輕笑道:「賤妾這渡船上各色享受俱備,但我那些妹子要的竟不是銀子,也不是靈石,卻要別人傳授功法。」
辰逸風歎道:「難怪你們這艘船處處透著詭異,這些年來,想必學得別人的秘技,必有不少……」
拓跋靈嬌橫道:「拿自己辛苦學來的絕學,到這裡來換……來換……這個!到真是件怪事。」
辰逸風苦笑道:「怪什麼,現在我們不也上來了麼!」
拓跋靈道:「四哥,你可是動心了,也想……」話末說完,辰逸風突然臉色一變,抱起拓跋靈從座位上一躍而起,閃身躲向了船艙一個角落中。
就在辰逸風起身的一瞬間,突聽船艙外「砰」的一聲巨響,艙門的簾幔突然被人扯開,一個身軀威猛的虯髯大漢狂笑而入,那場中的桌子更是讓他撞的直直拋飛了出去。
身在船艙的少女們驚呼一聲,歌舞驟然停頓。
這虯髯大漢火般的目光四下一掃,縱聲狂笑道:「好高興的場合,看來俺這不速之客正來的頗是時候。」
這時一名紅衣少女霍然衝出,瞪起眼睛,大聲道:「黑牛,你來這裡作什麼?」
黑牛大步走了進來,在當中的椅上坐了下去,蹺起左腿,道:「老子是來傳授你們功法的,還不乖乖來侍候?」
這黑牛看來是這裡的常客,不過,既然是常客,一身本領想必也讓這些少女炸得七七八八了,那還有什麼可傳授的,一名綠衣少女冷笑道:「你這吃白食的我們不歡迎,再不下船,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黑牛哈哈大笑道:「橫行雪山的天蝶門,怎麼搬到這荒山大漠來了,難道你們又盜取了某個勢力的修仙功法,被人家趕得無地容身了?」
那名綠衣少女大聲道:「這也用不著你管!」
黑牛笑道:「上次俺來傳授功法沒選你,你也用不著對俺如此懷恨呀,乖乖的學溫柔些,說不定今趟俺會選你的。」聽到這話,別的少女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