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都紛紛回頭,果見青瑤與孫雨生快步朝這邊飛奔了過來,奔行之中,青瑤已左手持住了寶劍,她先前給江海在背後拍了一掌,差點沒要了她的命。
現在就算傷勢已好,但面子有失,此刻仇敵見面,自然分外紅眼,一時之間,連找辰逸風算帳都來不及了,只是死死盯著江海。
看到這一幕,眾人才明白剛才江海為什麼會突然放低姿態了,原來他早就感應到青瑤與孫雨生朝這裡趕了過來,心中擔心兩伙人聯手對付他,所以才連連放低姿態,先一步與辰逸風等人言和罷手。
要不這樣做,真等兩伙人聯手對付他一人,那他今天可真是必死無疑了。
這時,只聽木子突然輕聲暗罵道:「媽的,原來這賊廝是打著這麼個主意,佛爺就說以這小子的狂妄,怎麼會突然之間放下了自己的尊嚴,敢情是對頭找上門,不得不低頭了!」
說著按住禪杖,隨時都要出手殺人。
塵飛攔住了他,歎道:「算了,人都死了,不必與他計較,聽師叔的,咱們這就走吧,他們雙方可能還會有一場廝殺,就讓他們狗咬狗好了。」
木子哼了一聲,道:「算那混蛋好運,他媽的,要不然,佛爺定然要宰了他為師兄報仇。」
此時看到孫雨生與青瑤含怒朝自己奔來,江海驀地縱聲長笑,笑聲雄渾無匹,震得眾人雙耳嗡嗡作響。
辰逸風心頭微凜,暗道:「以自己現在實力,這傢伙以這種笑聲,恐怕就能殺了我,自己的實力已徹底進入了先天頂峰境界,得盡快尋到修仙功法,引靈修仙才好,要不然,以後與這樣的人放對,那只是找死!」
江海神色一凝,朗聲道:「上次在蝙蝠洞沒要了你們倆的命,現在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本人辣手了!」眾人聞此語,均是面面相覷,好不詫異。
孫雨生看了江海半晌,不怒反笑道:「如此說來,江兄自忖勝得過咱們師兄妹聯手了!」
江海笑道:「若不怕死,你們就不妨試試!」
青瑤見他這時候還敢大言不慚,忍不住飛身縱出,喝道:「無恥狂徒,只知道背後下陰手,讓本小姐先稱稱你的斤兩!」她左手持劍,右手掌中帶袖,卻是雲劍風袖的雙絕手法。
「不知死活的臭丫頭,老子可不會像你師兄那般疼你!」江海哈哈一笑,雙掌一揮,大袖飄拂,道道風刃形成一排,呈半月形,向著青瑤猛然射去,聲勢極其駭人。
青瑤見狀,吃了一驚,沒想到剛一交手,江海就會痛下殺手,而且力道還如此之猛,當下劍袖齊舞,左手寶劍出剛力,右手長綾出柔力,連消帶打,將堪堪將那些風刃擋了下來。
誰知就在這時,只聽江海冷笑一聲,一拂一拍,青瑤雙腕竟被他大袖纏上,疾退數步,五指微彈,五道透明的氣刃向著她的額頭處直直射來。
青瑤慌忙收回長綾,幸好這長綾仍柔和之物,可以隨意轉換形態,只見長綾陡然拉直,瞬間出現在她的額頭處,以陰勁破氣刃,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卻不料江海雙足一撐,身子如陀螺般飛旋而起,與此同時,身邊憑空出現成百上千的風刃,右掌化為道道虛影,連連揮出,剎那間,已發射出了上百的風刃。
這輪變化突兀至極,眼見這麼多風刃朝自己射了過來,青瑤手忙腳亂,忽覺眼前一花,江海右掌已停在她喉前三分處,眾人見江海數招制住青瑤,哄然驚呼。
孫雨生面上則如籠寒霜,倏地踏上一步,以雷廷之勢向江海襲去,可就在這時,不料江海呵呵一笑,收掌退後兩步,以一種非常巧妙的身法的閃過了孫雨生的這一擊,然後垂手而立,轉過頭望向孫雨生道:「孫兄也想玩兩手麼!」
孫雨生見他躲過了自己雷廷一擊,也不在追擊,反正他意在救人,竟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也不用再急著出手。
青瑤於關鍵時刻撿回一條命,定了定神,喝道:「我們還沒打完了。」
江海冷笑道:「要不是你師兄及時出手,你這臭丫頭此時只怕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青瑤心中當然明白,但她性子倔強,又爭強好勝,更是極度自戀,不肯認輸,又大聲叫道:「少廢話,這次算本小姐輕敵,咱們重新打過。」
江海嘿嘿冷笑道:「你別急,待我料理了你師兄,會來重新泡製人的!」
青瑤一怔,怒道:「你說什麼?」眉間陡然透出一股青氣,她雖是一介女流,但修煉天賦極佳,在磨煉之際,能進入煉氣化神境界的磨煉士極為稀少,她幗國不讓鬚眉,那裡受過這等恥笑,冷哼一聲,便欲再下場。
誰知江海目光一轉,對孫雨生笑道:「聽說孫兄是狂草書生的愛徒,當當一個男兒,你就只敢讓一個女子與我放對,自己卻不敢下場麼!」他招招進逼,卻語語出奇,迫得孫雨生與青瑤不能聯手,可說是非常有心機之人。
孫雨生心中暗忖道:「師妹已讓這傢伙打出了火氣,我若貿然出手,不但奪了師妹的風頭,恐怕還會遭到她的喝斥,這可如何是好。」想著心生猶豫,停足不前。
青瑤瞧江海迭出大言,目中無人,早已氣昏了頭,袖揮掌起,飄然拍出,不料孫雨生身子倏晃,眾人也沒看他如何抬足,便已掠過丈許,伸手在青瑤肩頭一扳,歎道:「師妹,你退下吧!讓師兄替你出氣!」
青瑤被他一帶,身不由己退了出去,轉到他身後,心中雖然不願,但也不好違背,只得恨恨退下了。
江海見孫雨生如此身法,心頭暗凜,挑起拇指笑道:「好啊,原來孫兄一直以來還隱藏了實力,如此打鬥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