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政大廳修建得堂皇威武,清一色的大條艾葉青石鋪的地面,平光如鏡,堅硬似鐵,正府的大廳之中,一排紅木古樸的大椅,正中央是一副巨大的字,字體端端正正,有一種叫人規規矩矩的壓迫感。
那個巨大的字體,是個「禮」字……「禮」字下面是一張大得足足可以平躺三、四個人的紫檀貢桌,上面擺放著許許多多的物品,都是用鮮艷明黃色的緞子覆蓋著,顯然是靖康大帝御賜的物品,都用香火供奉著。
貢桌左邊的大椅上坐著一個錦衣華服,頭帶紫金冠的人,這個人,兩鬢微微花白,手按在大椅扶手上,潔白如玉,一塵不染,給人一種掌握了無窮力量的感覺,只是靜靜坐在哪裡,就有著懾人威嚴,叫人無法正視,只能乖乖的低頭。
如果辰逸風沒有猜錯,這人就是整個靖王府的真正主人,也就是拓跋無涯的老爹了,辰逸風心中有些壓抑踏著地上鋪滿用虎皮綴成的地氈,走了進去。
打從辰逸風出現在門口,靖王爺只是淡淡注視著他,嚴肅的坐在那裡,並沒有說話,而且在靖王爺的旁邊還站著一位弱冠的少年,那少年與拓跋靈有些相似,和辰逸風則完全不像。
辰逸風不知那少年是誰,但老頭子在前,他可不敢怠慢,進了門,沒有絲毫猶豫,趕緊下拜,隨口道:「孩兒叩見爹爹!」
這時的靖王爺嘴角才露出一絲笑意,顯然絲毫末看出辰逸風的異狀,微笑道:「我兒趕緊過來,讓為父瞧瞧!這次外出應該吃了不少苦頭吧,我早就叫你不要去,你卻硬要和我使性子!」
辰逸風恭敬站起,朝靖王爺那邊慢慢走了過去,他已心有打算,情況只要稍有不對,就拋炸彈跑路,可當他走到靖王爺旁邊那少年身邊時,只聽這少年突然開口,喃喃道:「表……表哥……安好!」
辰逸風這才知道這少年原來是他的表弟,只是不知道是拓跋無涯那位叔叔的兒子,看到人家主動和自己打照呼,辰逸風回頭微笑道:「表弟近來可好!」
誰知這個表弟好像很怕拓跋無涯,聞言,微微一怔,隨既吶吶道:「好……好……」
靖王爺突然微笑道:「賢侄不用害怕,有老夫在,你表哥不敢將你怎麼樣的!」說到這裡,轉頭看向辰逸風,略帶責意道:「你都已經老大不小了,以後萬萬不可再作弄天建了!」
辰逸風還沒開口,拓跋天建卻是連忙低頭,有些慌張道:「伯父,我……表哥……」靖王爺揮手打斷道:「好了,你不必如此害怕無涯,他以前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出去,我和你表哥說幾句話。」
拓跋天建簡直如遇大赦,迅快跑出,經過辰逸風身旁一眼也不敢看,辰逸風十分不解,暗想:「他怎麼這樣怕拓跋無涯,莫不成拓跋無涯那傢伙以前真有這麼霸道!」
待拓跋天建出去後,靖王爺才向辰逸風道:「這次外出歷練,可有話對爹爹說!」
辰逸風照著樓四海所教之話,恭聲道:「這些日子以來,孩兒浪跡江湖,見識增長了不少,但由於在回來的途中受了傷,弄得功力倒退了不少!」
聽到這話,靖王爺微微動容道:「倒退了多少,今年的武榜之爭,你可還有信心奪冠?」
「武榜之爭!」辰逸風聞言一驚,心想:「這是什麼比試,怎麼沒聽樓四海提過,若真要自己去與別人比武,這可真是趕鴨子上架,將會醜態百出!」
辰逸風生性謹慎,雖然心中驚詫,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異色,恭敬回道:「孩兒這次受傷頗重,不知道何時舉行武榜之爭。」
靖王爺道:「武榜變動,十年一次,此次武榜之爭將在靖康王朝舉行,到時候天元大陸的各方少年俊俠將會風雲而至,至於舉辦時間,則是在半年之後,這是武榜的邀請函,你拿去看!」
辰逸風恭敬接過,展開輕聲讀道:「天元武榜,優勝劣汰,比鬥不計生死,只問結果,萬里挑一,排武榜之列,一榜十人,不分男女,比鬥抱括血殺、殘殺、暗殺、兇殺,輕敵者,定無倖免的可能……「
辰逸風讀到最後幾字,聲音微微發顫,臉色煞白,靖王爺沒有注意,隨口問道:「這件事你如何處理,要不為父派人先將幾個強勁的競爭對手,設法除去……」
辰逸風趕緊鎮定心神,心道:「你除非將參加比武的人全部殺掉,不然無論怎麼排,這次的武榜首冠也輪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