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宇,別發愁,親人之間的配型成功率很大的,過不了幾天,家偉就會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面前了。」
田夢的話給了成思宇一點安慰,但是他知道,這也只是一個安慰,真正的親兄妹之間也還有不行的,更何況佳馨和家偉隔了一個母親,血液裡有一半的基因不是一樣的。
成思宇勉強地笑了笑,「對不起田夢,讓我們的女兒受這份罪。」
佳馨接過來說,「爸爸,我不怕受罪,我只是有點害怕。」
成思宇走過去,從田夢懷裡攬過佳馨,緊緊摟著,「寶貝,別怕,有爸爸陪著你,媽媽一會兒也會陪在你身邊。」
走出病房,金毛獅王先上來,伸出手摸了下佳馨的頭髮,親暱地說,「佳馨,一會兒哥哥帶你出去買東西,你想要什麼就給你買什麼。」
佳馨哼了一聲,「上回就是這樣說,可一走就是幾天,無影無蹤的。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說媽媽過生日,你現在也不會回來的。」
金毛獅王蹲下來,「對不起,哥哥那天出去,就接到電話,回了香港。哥哥向你保證,從此以後,只要是佳馨說的話,金毛獅王按時執行,絕不拖延,更不打折扣,怎麼樣,哥哥夠意思吧。」
「就是要做飛船,你也執行嗎?」
「執行,不就是做個飛船嗎?不難,公園裡的飛船多得是。」
身邊的人都笑起來。
隔壁房門響了下,家偉悄悄探出頭來,大家都看著他。
佳馨過去,對著家偉說,「家偉哥哥,我要去抽血了,大夫說,把我的血放進你的血管裡,你的病就好了。然後我們倆人跟著獅王哥哥去坐飛船。」
家偉輕聲說,「真的嗎?」
佳馨拉住家偉的手,「是真的。大夫不會騙我的。」
「那,你會害怕嗎?」
佳馨點點頭,「有點害怕,不過,為了哥哥,我能忍住不害怕。」
家偉哭了,「謝謝妹妹。」
所有的人眼睛裡都含上了淚。
成思宇過去,「家偉,你先回去躺著,爸爸和妹妹一會兒就回來了。」
家偉點點頭,退了回去。
來到治療室門口,成思宇帶著佳馨就要進去,田夢突然一把把佳馨拽進懷裡,緊緊抱住,神情緊張起來。雖說抽的血不多,但是田夢還是很擔心,一則佳馨還小,能否承受住,二則,也有傳聞,即使醫院抽血,也有傳染疾病的可能性,如果這個萬一,讓佳馨遇上了,怎麼辦?
金毛獅王說,「田夢,你別擔心,只是抽一點點血,不會有事的。」
「我是怕,萬一,抽血的針管什麼的……」
金毛獅王笑了,原來她是擔心這個,「田夢,你放心,我向你保證,絕對安全。」
這時候,院長帶著那幾個頭牌過來了,「田女士,你放心,這一系列過程,除去病患本身的病,任何人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見院長來了,田夢的心多少安穩了些,上一次那麼輕微的病都驚動了那位姓謝的,這一次這麼厲害的病,想必他應該更為關切。
院長又說,「我理解你的擔心,不過,在西川市第一人民醫院,迄今為止,還沒有因為醫用器械器皿不潔淨,傳染疾病的事例。我這樣說,你放心了嗎?」
田夢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輕聲說,「謝謝院長,我知道了。那,院長,我可不可以,陪著女兒進去?」
院長停了下,「可以。」
護士帶著一家三口去換上無菌衣,進入治療室,見鄭大夫在,田夢和成思宇趕緊說,「謝謝您鄭大夫。」
「不客氣。」然後對著佳馨說,「小朋友,伯伯敬佩你的勇氣和一顆善良的心。」
佳馨羞澀地笑了,「我喜歡家偉哥哥,我想他活著。」
鄭大夫點點頭。
鄭大夫一邊準備一邊問,「成教授,你的血型?」
「我A型。」
「孩子呢?」
「哪一個?」
「患者的我當然知道,我是問這位勇敢的小朋友,驗過嗎?」
田夢笑著說,「上幼兒園的時候驗過的,是AB型。」
成思宇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兒子的血型,這孩子小時候在鄉下生活,五歲多的時候才帶過來,直接上的小學,這幾年幾乎沒有生過病,也就沒有做過這項檢查。鄭大夫,那我兒子、是哪一個血型。」
「B型」
成思宇和田夢都怔住了,怎麼會呢?不可能的?
見倆人出現突變的臉色,鄭大夫又說了一遍,「是B型血,這不會有錯。」
成思宇穩住心緒,聲音有些發顫地問道,「鄭大夫,對於醫學,我們幾乎不懂,尤其是這血液方面,我想問一下,父母是A和O型血,孩子會是那些血型?」
「如果父母是這兩種血型的話,那麼孩子有只有2種,A型和O型。」
成思宇的身體顫抖起來,臉色白的像是死人。
田夢趕緊扶住成思宇顫抖的身子,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天啊,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夫妻倆人的神情變異,給了鄭大夫疑惑和懷疑,他謹慎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田夢抹了下眼睛,艱難地問了一句,「不會出現第三種血型嗎?比如B型?」
這一問,鄭大夫似乎明白了點兒,但是科學就是科學,儘管說出來是殘酷的、痛苦的,但還是要說,「不會,只有這兩種血型,至少目前在醫學領域裡,還沒有發現這兩種血型結合後產生第三種血型。」
成思宇慢慢倒在地上。
「思宇,思宇……」
「爸爸,爸爸……」
鄭大夫趕緊按響了緊急搶救的燈,於是,外面的護士和大夫跑進來一大堆,把田夢和佳馨帶了出去。
外面的人見田夢和佳馨出來,驚怔了,馬珉迎上來,「田夢,怎麼啦?」
佳馨哭著說,「爸爸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