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語,直到到了市區裡,開心問,「到哪家吃?」
孟婕看田夢,田夢惶惑了下,才說,「就君悅酒家吧,很久沒吃火鍋了。」
進了君悅酒家,坐下後,田夢說,「孟婕,你再打電話問問韓建哲,他到了沒有,那車幾十萬,別出岔子了。」
孟婕一邊拿電話一邊說,「沒事的,郊縣到西川市也就一個小時,咱們回來了,他也就到那兒了。」
電話打過去,說了幾句後,掛掉了,「他沒去,接車的人說已經往回返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吃的時候,田夢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又如以往一般,又是笑話,又是葷段子,高聲的,小聲的,根本看不出來她剛才是從死亡線上拽回來的。
儘管田夢能夠以假亂真,但孟婕和開心確信,田夢是裝出來的,沒有誰面對如此大的事件能夠如此空白起來,除非他是白癡,或者失憶。
飯後,田夢說,「咱們去喝酒,看看那個黑哥哥是不是給咱們免單。」
開心孟婕知道田夢是想借酒澆愁,並不想去,可若是不去,今晚上,田夢怕是睡不著,她倆同樣也睡不著,於是,倆人異口同聲,「走啊。」
走進酒吧,三個人就又到了吧檯前,可是,吧檯前只剩下兩個座位了。空位左邊坐著一個高個男人,也是一頭金髮,田夢上去就拍了下人家的肩膀,「先生,能否讓個座。」
男人回頭一看,還真是緣分,竟然又是金毛獅王。
倆人一驚喜,竟然叫喊著擁抱了下,開心和孟婕目瞪口呆。
金毛獅王看著田夢,審視了一番,最後說,「沒事了?」
田夢不假思索地回答,「你希望我有事?」
金毛獅王英語了幾句,」NONONONO」
田夢臉色一震,嚴肅地說,「說中國話,我最是不待見鬼子說的話。」
金毛獅王笑了,「那你怎麼考上大學的,不可能是別人代考的吧。」
「我說不待見,並不代表不學。」
田夢叫了白酒,那種高度數的。
開心和孟婕看著田夢超出平常的做派,不由地擔憂起來。
但田夢似乎沉浸在其中,跟金毛獅王聊的不亦樂乎,喝得也是不亦樂乎,等到黑哥出現時,田夢已經喝得有點多了。
黑哥看看田夢,又看看開心和孟婕,說,「怎麼倒過來了,你們倆人怎麼幹乾淨淨的?」
開心不高興地說,「本宮今天心情不好,沒氣兒搭理你。」
黑哥笑了,「誰惹我們的本宮啦,這不是找死嗎?來來來,別氣了,氣壞了,朕可心疼呢。」說著遞上一杯酒。
孟婕端過酒,一口就進了嘴裡了。
黑哥不再調笑,正經地問了句,「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
田夢看見黑哥出來,叫嚷道,「黑先生,昨天的承諾還算數嗎?」
黑哥拉長了聲音說,「算——數——」
「無論多少錢?」
「只要你喝得進去,無論多少錢。」
「這話可是你說的,無論多少錢。」
「沒問題。」
「那好,軒尼詩李察,整瓶。」
孟婕和開心張大了嘴巴,看著田夢,她真是醉了,這麼貴的酒怎麼可能免費。
果然,黑哥看了田夢一眼,就離開了吧檯。
開心和孟婕收回了張大的嘴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孟婕說,「走吧,田夢已經差不多啦,再喝就是一堆泥巴啦,咱倆人怎麼可能弄得回去。」
開心說,「給韓建哲打電話,讓他來幫忙。」
孟婕就給韓建哲打了電話。
開心上前叫喊田夢,「田夢,走吧,該回去了。」
田夢甩手一揚,「你倆人的名言不是說,喝酒不喝醉不算喝酒嗎?今天怎麼不喝了?」
開心說,「都喝醉了就回不了家了。」
「家?家在哪兒,我沒有家了。」
這話一出,開心和孟婕的心就又被刀割了一下,疼的沒有感覺了。
黑哥出來了,把一瓶酒放在田夢面前:軒尼詩李察。
開心和孟婕驚怔了下,然後開心圓睜著眼,看著黑哥,嘴裡不好聽的話就出來了,「你還是人嗎?你想幹什麼?趁她醉了想敲詐啊?」
黑哥淡淡一笑,「我剛才一走,你心裡不也在罵我嗎?所以,若是不拿出來,那才不算人那,我黑哥從來不當縮頭烏龜,不就是三萬塊錢嗎?我還花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