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不醒來,該有多好!這樣便沒有了悲傷,沒有了憎恨,或者是絕望!
當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柩,照射進來的時候,有一行淚從傾城的眼角鮮明的劃過。
莊司澈有力的手臂上濕濕的,他未曾合眼,當他佔有她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傾城對他的吸引力是那麼的大,最終慾望戰勝了理智,即使他知道她會恨他!
他不後悔佔有了她,他後悔的是自己在佔有她之前,說過那些傷害她的話!
潔白的褥被上,赫然入目的一片猩紅,宣示著傾城經過昨夜,已非清白之身,莊司澈在看到這些時,明顯的震怒了,他感覺自己被欺騙了,欺騙在輿論,欺騙在自我想像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故意忽略她的淚水,佯裝無動於衷,冷聲問道。齊碩和連景然都沒有碰過她嗎?可能嗎?
傾城覺得渾身發冷,身子幾乎縮成一團,她的意識處於一片混亂,眼睛被黑暗吞噬,她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看不見任何的人,也許,她什麼都能夠聽到和看到,但她卻故意選擇了逃避。
也許不想、不看、不聽,便不會受傷!
莊司澈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憐惜之意逝去,轉化為了怒氣,她就那麼的不願意看見自己嗎?
「我問你話呢?你——」
莊司澈將她的身體轉了過來,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聲音驀然消逝。
經過一夜的恩愛,她越發顯得明艷動人,未著衣縷和他共蓋一被,卻顯得無動於衷,他溫熱的手掌還溫存的貼在她的後背上,他驚詫於她的寒冷。她的體溫竟然冰冷一片,沒有一絲的溫度,莊司澈的臉色驀然轉為蒼白。
「傾城!你怎麼了?」
莊司澈小心翼翼的輕聲問道,唯恐驚嚇到了她。
奈何傾城的雙眸一片死寂,毫無反應,莊司澈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你別嚇我,傾城,你看看我是誰?」
良久,傾城的目光緩緩落到莊司澈的臉上,但幾乎只是一瞬間,她的視線便無動於衷的調離。
莊司澈彷彿掉進冰窟般,寒冷異常。
她看向自己,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眼,但他卻清楚的發現,傾城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莊司澈的心,忽然覺得空空的,感覺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但卻忘了叫什麼,刺痛感一波波的襲來,莊司澈懊惱的狠狠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心疼她的寒冷,他將她擁入懷中,試圖以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傾城如同木偶般,任憑他緊緊地擁她入懷。
「即使傷你如此,我也不會放開你!」
說話的時候,莊司澈的眼睛裡閃過深沉而絕望的神色,手指痙攣般的握緊她的肩膀,連指節都有些發白。
陽光從外面照在兩人交纏在一起的髮絲上,閃爍著耀眼的黃金,陽光能夠溫暖他們的身體,可是受傷的心,又該用什麼來溫暖呢?
沒有人知道,同樣站在外面一夜未眠的靈境,她的心靈經過了怎樣的煎熬和折磨,她不會知道,因為自己的懦弱和視若無睹,對傾城造成了怎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