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笑了笑,「夫君那日聽到我對太子說的那番話,不想見我,這才逃避在外!」
話中取笑成份頗多,連景然有些氣惱,他跟她說正經事情,她反而開起玩笑來,究竟知不知道她的處境有多危險!卻又捨不得向她發脾氣,最後只是收攏雙臂,略施懲戒。
傾城緩緩一笑,這才正色道,「夫君演戲果真是一流,我當時還真的以為你誤解了我的話,所以才會疏離我,那時候我一心只想著要向你解釋,反而忽略了很多事情……」
連景然的眼睛亮了一下,問道,「什麼事情?」
傾城淡聲道,「夫君和太子的關係看似很好,實則暗藏波濤,太子時常來相府,看似敘舊,無非想要從中刺探夫君的底細,甚至還有對月國的態度。這一點夫君不會不知道嗎?」
連景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傾城歎息一聲,低頭看著交纏在自己胸前的修長雙手,心裡湧起一陣感動,「你是這輩子除我之外,最瞭解我的人,太子誘我說出的那番話,你就算事先誤會,很生氣,但平定下來,便會很明白,可你趁勢對我越來越冷淡,我便心知有可能是出事了,但卻一直不確定,直到夫君公然帶那幾位女子回來,又聽你說她們是皇上賞賜,我便明白是真的出事了!」
皇上終於要親自動手,剷除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這一天還是來了。
朝廷施壓,只怕又會是一場血雨腥風,夫君不願公開自己的身份,身為丞相,即使位高權重,黨羽眾多,但這天下畢竟還是月氏的天下,月國人再如何的敬愛夫君,也不可能全都擁護他篡權謀位。
夫君的處境如何,尚未可知!
太子那天對自己的態度,很明顯如果政變開始的話,宮裡第一個要朝夫君下手的人就是自己。夫君最近對自己的態度,只怕也是在保護自己。
「你這半月到哪裡去了?」傾城問道。
連景然輕笑,聲音愉悅,「無非是去了一些煙花巷柳,再邀上幾個文人喝酒聊天,偶爾會去找太子爺買醉。」
傾城不見生氣,唇角卻是逸出一絲無奈,不由得挖苦道,「夫君倒還真是逍遙!」
雖是抱怨,但卻沒有著一絲的責備之意。自己這十幾日雖然很擔心,可是一旦和他比起來,自己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說來說去,他也無非是想讓自己遠離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危險。
「什麼都沒有你在好。」
連景然啟動唇角,無聲迅速的說了一句,傾城沒有聽到,不禁問道,「夫君,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
連景然清清不太自然的聲音,這才鬆開傾城,找來外袍,給傾城披上,淡聲道,「傾城,你很聰慧,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暴風雨再過幾日就會席捲丞相府,成敗與否,在此一劫。你是我唯一的弱點,我只能忍痛送你離開。」大戰在即,他最擔心的就是傾城的安危。
傾城想了一下,低聲道,「夫君,他們想拿我開刀,也許我可以幫助你。」
連景然咬牙切齒道,「你想都別想!」
傾城仰起頭,看著他,「夫君,晉國政變的時候,莊司澈以我作餌……」
連景然怒氣襲來,唇瓣狠狠地覆蓋在傾城的唇上,本來是略施懲罰,但隨著親吻,懲罰之意不知不覺間已經轉化為濃重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