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劑藥,今天喝完,你的病差不多就可以痊癒了。」傳游之清冷的雙眸裡隱含笑意。
傾城微笑著打趣,「我這副病體,突然好起來,還真的有些不習慣。」
「哪有人喜歡整日病懨懨的。」大概是從來沒有安慰過人,聽出傾城口中的自嘲,傳游之不由得出聲。
傾城輕輕一笑,手指纏繞著胸前垂落的髮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問道,「為什麼要來攝政王府?」傳游之這樣的女子,如果不是自願,恐怕沒人能夠強迫她幹任何事情吧。
彷彿也是怔了一下,傳游之微微笑了起來,「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又何須問我?」
傾城看著她,微頓了一下,「你喜歡齊碩吧?」是什麼能夠留下這樣一個飄忽女子的腳步,只有愛情了。
傳游之站在窗前,淡聲道,「我愛他!」喜歡和愛是不同的,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很容易,但是一旦要愛上一個人卻是很難。
傾城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傳游之會這麼勇敢堅定地表露自己的心事,要知道在這樣一個時代,女子雖然也很有地位,但要將有些話大膽的說出口,又有幾人能夠有這樣的勇氣。
「他知道你的身份嗎?」傾城問。
「我從未隱瞞過。」
「你怎麼認識齊碩的?」事實上她想問的是,她究竟喜歡上齊碩什麼,那個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逃離的男人。傾城想到這裡,忽然頓了一下,好像有些明白傳游之為什麼會喜歡齊碩了。
「我是個孤兒,父母死於戰亂,那時候的我還不及兩歲,很多事情自然沒有什麼記憶,索幸被師父所救,但就連唯一的師父也在我十二歲那年去世了,後來我便浪跡江湖,輾轉多年,直到一年前我偶然見到了攝政王,我便知道我尋找多年的江湖已經在我的面前了。」傳游之一字一字緩緩道來,居然有一種深入人心的力量。
「你不覺得我和攝政王是同一種人嗎?」傳游之清冷一笑,「但我卻想用我那顆早已殘破冰冷的心一點一滴的溫暖他。」
傾城渾身一震,是啊!從某一程度上來說,傳游之和齊碩是何其的相似,冰冷、絕望、孤獨。但她卻想要溫暖他,這需要多大的愛,才可以啊!
傾城正欲說些什麼,就聽傳游之清淨的聲音緩緩傳來,透著一絲無奈,「可是傾城,我走不進他的心,他現在想要的人是你。」
傾城一怔,下意識的兩手相握,良久忽然低聲應道,「他是想要我。」感受到傳游之有些僵硬的表情,傾城苦澀一笑,「瘟疫和戰亂,這便是他要我的代價。」
似是感受到傾城的怨意,傳游之不禁開口想說些什麼,最終也只是無奈一歎,因為傾城說的都是事實。
「你不要怪他!」
這句話多麼的蒼白無力啊!她也想不怪,難啊!
「可是如果只是這些,那還好辦。」傾城的話意味不明,傳游之不解的看著她。
「他只怕要的不是我。」傾城搖了搖頭,微微笑道,「他要的是我腦中的兵書。」齊碩也許對她感興趣,但絕對比不上兵書的誘惑來的大,這一點自知她還是有的。
「……」傳游之一時間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