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的噬心蠱最近可有發作?」他問她。
「無礙。」她將布條打了個結,站起身來,拿起魚簍走到不遠處,將魚一支支的穿在一根樹枝上架好,然後開始取火準備燒烤。
火燃起,發現干戈失神的盯著她看,不禁笑問,「將軍在看什麼?」
「臣一時失禮。」臉上酣紅,公主只要一調侃他,就會直喚他為將軍。被公主當面戳穿他在偷看她,當即有些不自然起來。
傾城雖然對君臣之間的禮數很反感,但奈何自己說的再多,她們仍然還是依故遵循。
「公主,噬心蠱的毒,臣一定會想辦法,不會讓公主有事的。」干戈緊蹙眉頭道。
「沒有事自然很好,但若是真的到了我命絕的那一天,那也是上天對我的恩寵。」傾城一邊轉動樹枝上的魚,一邊笑語,「將軍要記得將我埋在這裡,這裡環境清幽,又有魚兒嬉戲,我自是不會孤單了。」
「公主不會有事的,莫要再這麼說了。」干戈語調揚高,聲音裡隱含著一絲怒氣。
傾城一怔,沒有想到這個沉默冰冷的男子也會發怒,想到這裡不禁覺得好笑,這世間又有誰不會發怒呢?
「公主恕罪,臣逾越了!」
干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跟公主發怒,但不知為什麼,一聽到公主這樣說自己,他的心情就會很煩躁。
傾城低歎一聲,「生死有命,一切都順其自然吧。」上天讓她生便生,若讓她死,她又能如何。
見干戈緊蹙眉頭看著她,不禁莞爾一笑,感動於他的忠義,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不禁開口問道,「沐炎如何?」流雲口中,燕沐炎是在這個世界裡自己最親的人,心裡有一片地方忽然柔軟起來。在前一世,她身為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到了這一世,她也並不是孤單的,最少她還有一個弟弟啊!
「太子很用功,文稻武略上都快趕上我這個師父了。」干戈一掃之前擔憂,笑聲溢出口,看得出來,對沐炎很是喜歡和讚賞。
「太子這次本要隨臣一塊來晉國搭救公主,但是燕京不能沒有人坐鎮,無奈之下太子只好留在燕京,臣離開時,太子還再三叮囑一定要平安帶回公主。」干戈頓了一下,苦笑道,「這下可好,我現今腿受傷,無法運功帶公主離開這深谷,只怕還要委屈公主在這裡再呆上幾天了。」
「未必還要在此呆上幾天,說不定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傾城低笑出口。
「公主何出此言?」干戈疑惑地問道。
「到時你便會知道。」莊司澈怎會輕易放了她,想到那個男人,嘴角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瞬間化為虛無。
干戈雖然不明白公主的話是何意,但見她神情哀戚,便也不好再問。
魚的香氣已經飄散出來,讓飢腸轆轆的兩人饞的直流口水,傾城笑道,「將軍,我們的魚快好了。」
我們!多溫暖的詞啊!干戈的心裡有淡淡的情感流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