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已經不能說話,十一年只呆在一處院落裡,沒有人可以和他玩耍,和他說話,每日活在寂寞和絕望中,這種日子簡直就是人間煉獄。難怪他的心性會如此的捉摸不定,陰晴難測,經歷過弱肉強食的遭遇,他在接觸了擁有無上權力的權勢和地位後,自是像吸食鴉片般越來越上癮。
恨,原來只因為痛得太深……
「很苦吧。」
吻密密麻麻的落到傾城的臉龐上,癢癢的,含著憐惜,含著寵溺。
「不苦了,遇到了你,我的苦難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只要你能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我。」他深情的看著她呢喃。
傾城心裡一澀,淡淡的轉移話題,忽然問道,「你後來是怎麼離開燕國的?」
莊司澈沉默了一下,才道,「是師父帶著我一起離開的。」他或許應該感激燕天昊,若是沒有他,他也不會在那裡認識他的師父,一位遊歷四方的世外高人。對燕國皇宮不屑一顧,如入無人之境,無意間看到他之後,更是一見如故,這才破裂收他為徒,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進宮為他調理身體,並傳授武藝,可他的師父也在他登基不久,就仙逝了。
看他神情黯淡,知道談到了他的傷心事,便改口道,「你對柔妃好像很不一樣?」她還記得自己穿越過來的情景,莊司澈當時的表情,都證明了那個柔妃在他心中的位置,定不一般。
聞言,莊司澈竟然一掃陰霾,開懷大笑道,「你在吃醋嗎?」
自己的語氣很酸嗎?不會吧,傾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辯解,「我只是很好奇。」
莊司澈笑意不減,可也沒有再逼問她,拍著她的背道,「一次燕國國宴,舉國同慶,大臣的子女自然也可以在那一日進宮來玩耍,柔兒調皮迷了路,與我有一面之緣。」
他那時武功已經初成,自是可以不用每日無力的躺在床上,躺在榻上看書的時候,他看到她就像一朵新荷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他成年之後第一次看到的女子,少年時期的情竇初開,柔兒在他腦海中的印象自是很深。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孩子在見到自己時的羞赧模樣,羞澀一笑,蓋過了天邊的那朵晚霞。
她大概將此事說與她的父親知曉,蘇青一直都存有謀逆之心,便密會了他,他正好利用蘇青的不忠之心,助他和師父離開了燕國。要不然單依師父的力量,助他離開皇宮輕而易舉,但若想順利的逃出燕國,又豈是易事。
之所以沒將此事說與傾城聽,可能也是不想讓她和柔妃心生隔閡和怨怠。
耳邊傳來傾城似歎息又似自語的聲音,「你不願答應我廢黜後宮,也是因為柔兒的關係嗎?」
「有一點。」他的嘴角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不忍欺騙她,柔兒只是很小的一個原因,他對她雖然沒有對傾城這般深沉的愛戀,但是卻也很憐惜和心疼她。
傾城微微一笑,抱緊他,低語,「我明白了,我再也不會向你提這些要求了。」因為她看清了一些自己不願意去相信的事實,無論自己怎樣做,眼前的男人都不可能會捨棄掉自己的權勢地位,後宮溫軟香玉。
她或許是特別的,但絕對不會是他心中的唯一。
也因為看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她才能如此平靜和心安,她不再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