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司澈不知何時已經緩緩鬆開了傾城的手腕,手指爬上她的臉龐,無比溫柔的拂開她頰邊調皮的幾縷髮絲,為她的美麗無法移開目光,輕聲笑道,「可還記得幾日前,朕和你的賭約!」
他的話飄進傾城的耳裡,她悠然轉過頭,似笑非笑,嫣然道,「傾城口出狂言,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怒氣一閃而過,莊司澈的臉上看不出情緒,神色平靜,心裡卻如同翻江倒海。燕傾城,不知何時起,她控制著自己的喜怒哀樂,靠她越近,心中的那張無邊無際的大網,就會牢牢的困住他,一旦和她接近,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使他變得陰晴不定,易燥易怒。聽她要自己忘了那個約定,即使自己本來就有此意,心中不知為何卻泛起了怒意。
「可是怎麼辦呢?朕已經當真了。」他冷笑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似是心有不忍般,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但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親近舉動,莞爾一笑道,「傾城啊!我們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他的聲音溫潤如水,似情人般耳邊呢喃,傾城卻聽得膽戰心驚,身體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他溫熱的氣息,卻不曾想被他重重壓向床榻。
「啊!」傾城驚呼一聲,漆黑的髮絲散在雪白的錦被上,帶著略顯蒼白的絕艷風華,她的雙眸黑色透亮的如同繁星一般幽深。
莊司澈為觸目的美景,有些閃神,感覺身下的柔美身體微微扭動,想要掙扎出來,眸光轉為暗沉,身體向旁邊一側,但手臂仍然緊緊地固定在傾城的腰間,她想要掙脫,仍是很難。傾城見罷,心中一歎,便也作罷。
「傾城……」莊司澈啟口,只是輕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溫潤低沉。
聞言,傾城禁不住輕輕一顫,感到陣陣酸澀,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並未說話。
莊司澈把玩著她散落的髮絲,輕笑著問,「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說的不經意,但傾城還是忍不住心一悸,淺淺一笑道,「皇上想讓傾城怎麼回答?」
莊司澈的嘴角掠過難以察覺的微笑,緩聲道,「女人最在乎的莫過於貞潔、容貌,皇宮中的女人又多了一樣,那便是權勢。」他單手支頭,靜靜地看著傾城,忽然問道,「朕想知道你看重的是什麼?」
傾城莞爾一笑,抽出莊司澈手中的髮絲,狀似輕鬆地說道,「傾城也是個俗人,自然也愛這些。」
莊司澈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好聽,宛若陳釀的好酒般酣甜美妙,輕喃道,「我的傾城可不愛這些!」他隨口的一句話,自己沒有怎麼注意,傾城反倒是渾身僵了一下,他說我的傾城,比說朕的傾城還要讓她心驚膽戰,她忽然對莊司澈越來越看不懂了。
傾城沉吟半晌,在莊司澈幾乎以為她不會回答時,悠然啟口,「皇上究竟想知道些什麼?」
笑意襲來,莊司澈已經壓在她的身上,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項,癢癢的,傾城抑制住忽然湧上來的心慌,佯裝鎮定的看著莊司澈,莊司澈高挺的鼻樑抵在她的俏鼻上,兩人的唇瓣只有一指距離,好不曖昧,莊司澈將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的慌亂盡收眼底,輕笑道,「你身為階下囚,便是朕的女人,朕若現在要了你,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話語說完,唇瓣似是不經意的從傾城的唇瓣擦過,傾城一顫,看著他,扯出一抹笑容,淡聲道,「皇上果真會這樣做嗎?」
莊司澈輕輕一笑,莞爾反問道,「為何不會?」
傾城笑了一下,彷徨之態盡顯,幽然道,「傾城並非自由之身,身陷晉國,早就不敢奢望其他,皇上若想要我這副病弱之軀,自可拿去,只是皇上可以佔有我的身體,但傾城的心還是自己的。」字裡行間透著冷意,莊司澈凝眉看著她,為她話中的涼薄之氣,弄得有些心煩,忽然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高大的身體已經向一旁妥協的躺下,手臂摟著她,將錦被拉到傾城頸部,粗魯的把她嚴嚴實實的蓋住。
傾城不習慣,想要起身,卻被他冷眼制止,無奈之下,只得躺在床上,身體卻下意識的不和他有任何的接觸。
莊司澈看了她一眼,手臂一緊,她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他溫暖的懷抱中,莊司澈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胸膛上,雙眸緩緩閉上,無限的倦怠和疲憊。
「朕困了。」他淡聲道。
傾城一怔,困了就回寢宮休息啊,何必睡在這裡?但心中已隱隱約約的猜想他的不眠可能和自己的昏迷有關,終於還是化為一聲淺淺的歎息,由他去了。
昏迷剛醒,又和莊司澈一番談話,難免傷神不已,不知不覺間傾城漸漸的睡了過去。
本來已經疲憊睡去的俊美男子,緩緩地睜開雙眸。看著懷中靜靜睡去的絕美女子,嘴角掛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手指摩擦著她略顯蒼白的唇瓣,緩緩低頭將薄唇印了上去,反覆摩擦,似宣誓般,呢喃道,「等著啊傾城,朕不光要你的身體,還要你的心!」這輩子你的一切都屬於朕,朕要你的所有!他的笑容宛若惡魔般邪惡,睡夢中的女子似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般,秀美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