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露出一抹苦笑,似是很委屈,「我保證皇上解開後,我不會逃走!」
「就憑你還有你那個婢女,能出得了朕的皇宮嗎?」他冷冷的說道。
「既然如此,皇上為什麼還要給我帶上這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傾城嘟囔道,「我每日帶著這個,洗澡和睡覺,甚至是穿衣都很不方便!」她現在夜間都不敢翻身,要不然準會哽得難受。洗澡倒也罷了,尤其是穿衣的時候別提有多麻煩。這幾日,所穿衣服都是流雲剪開後,她穿在身上,流雲再細細縫上的,單是穿個衣服就要浪費很長時間。
德公公快速的看了燕傾城一眼,趕緊又低下頭,那身肥肉抖得更快了。
莊司澈先是錯愕,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她不說他倒是沒有想到,現在仔細看來,白衣上面果然有縫過的痕跡。眼中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不禁看好戲道,「你自己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該想的她都想了,甚至都一一付諸了行動,根本就無濟於事。她不禁又氣又急,「若是皇上不願意解,那能不能告訴傾城,這世間還有誰能夠解開這鐵鏈?」
「這鐵鏈是我所造,除了我,還有誰能解開,關於這一點,朕也很好奇!」他冷眼看著她,面無表情。這鐵鏈本來是準備給她父皇的,既然燕天昊已經自刎身亡,那自然要轉手送給她的女兒,要怪就怪她生在帝王之家。
燕傾城垂頭喪氣的坐在椅榻上,有些洩氣。他的意思,她已經明白了,就是說要想他解開鐵鏈,拜他剛才吉言——休想!
想起以後的日子,還真是頭疼啊!不禁抬手揉了揉。
「頭疼嗎?」頭頂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嗯。」她無意識的應了一聲,一心只想著鐵鏈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莊司澈已經坐到了自己的身旁,還伸出雙手好心的幫她揉捏著她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力道不輕不重,她不禁舒服的歎息一聲。
莊司澈看在眼裡,唇畔輕扯,柔聲問,「舒服嗎?」
「舒服。」她閉上眼,輕聲應道。
「想解開鐵鏈嗎?」他輕問。
「想。」她幾乎是想都沒想,脫口道,
看出她的急切,魅惑人心的話,再次響起,「那就去參加三日後的國宴,進獻歌舞一首,如何?」
「好。」她剛吐完字,莊司澈溫柔按捏的手忽然抽離,冷冷的站起身來。
燕傾城皺眉,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他彎腰湊到她的面前,鼻息對著她的鼻息,柔聲道,「傾城!別忘了你剛才答應了朕什麼?」傾城腦子一時沒有轉開彎,她答應了他什麼了,她怎麼沒有任何的印象呢?
以為她又在裝傻,莊司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三日後的國宴,朕可是很期待啊!」說完不再看燕傾城一眼,甩袖毫不留情地大步走出了小院。
德公公見了,看著沉默不語的燕傾城,渾身打了個哆嗦,暗暗搖了搖頭,趕緊追隨主子而去。
德公公追趕上皇上,偷偷瞄著左前方陰晴不定的主子,猶豫不決,終於忍不住大膽問道,「皇上,奴才想不明白,那傾城公主對舞蹈,音律全然不知,皇上為什麼還要讓她參加啊!」到時候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莊司澈斜瞥了他一眼,嚇得德公公趕緊低頭,嘴巴緊緊閉上。但仍是從皇上的眼中捕捉到一絲冷笑,令他毛骨悚然啊!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只怕是故意要給傾城公主難堪!天啊!他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到了那一天,只怕挖一個天大的洞,都不夠傾城公主鑽進去。他雖然看到那個太過於邪惡的公主,心裡毛毛的,有時候恨不得掐死她,但想到幾天後的情景,仍是不免小小的為她捏了把冷汗。自古以來,紅顏多薄命啊!想著,他又掄起袖子輕輕擦掉額頭上的冒出來的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