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謠,不……是燕傾城悠悠醒來,感覺額頭上一陣清涼,似是已經上了藥。但仍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皺了皺眉想要坐起來。
流雲正端著一碗藥進來,看見了,連忙將藥放在桌上,扶住公主慢慢倚在床頭,又拿起一個靠枕墊在了她的背後,這才憂心輕問,「公主,好些沒?」
「嗯。」燕傾城含糊的應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有些昏眩的腦袋。
「公主,您的額頭受傷,現如今又失去了記憶。」流雲滿臉憂容的道,「太醫也說讓您多加休養,過段時間說不定就能恢復記憶了!」
燕傾城微微一笑,看著手腕間的鐵鏈,無意中看到劃破地手腕已經塗上了藥,纏上了紗布。斜望了流雲一眼,淡淡道,「休養?只怕是難啊!」說完已是一聲低歎。
流雲愣住,眼神轉瞬黯然。
燕傾城打量了一眼此刻身處的房屋。說是房屋,還真是有些牽強,一看就是長久無人居住,處處透著一股霉氣。屋內擺設更是簡陋不堪,但日常所需倒也齊全。
「這是哪裡?」記憶回籠,如果沒有記錯,她好像一開始呆的地方是天牢吧!怎麼昏倒之後就送到了這裡。
「公主,您昏倒後,莊司澈命人將您送到了這裡!」流雲望著輕蹙娥眉的主子,低聲道,「奴婢剛才出去查看了一下,這是一處單獨的院落,在皇宮的西北角,比較偏僻,聽說當年一位不受寵的娘娘,一直住在這裡,後來大概是死了吧,這個院子也就一直空閒了出來!」
對於死人住過的地方,燕傾城倒沒有什麼忌諱,這也讓一直擔心主子不習慣的流雲,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燕傾城好奇問道。
「莊司澈是誰?」她注意到流雲似是對這個叫莊司澈的人,有很深的仇恨,要不然不會只是說個名字,就咬牙切齒的。
流雲怔了怔,想起公主失憶了,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也是在所難免,心中仍是不免感到一絲悵然,但依舊恭謹地答道,「莊司澈便是當今的晉國皇帝。」似是怕公主沒有聽明白,便提醒道,「也就是公主在柔妃內殿裡見到的那個身著龍袍的人!」
燕傾城沉默了一下,微微瞇上眼睛,懶懶道,「你好像很恨他?」
流雲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沉聲道,「奴婢怎能不恨?整個燕國死去的百姓、將士即使到了黃泉之地,怕也很不得噬他的血,啃他的骨。」流雲痛心地看著燕傾城,忽然道,「其實最痛最恨的恐怕應該是公主您!如今失憶了,倒也是件好事!」
「何出此言?」燕傾城皺眉問道。
「公主想知道您失憶前發生的事情嗎?」流雲端起桌上微溫的藥汁來到公主面前,忍不住問道。
燕傾城點了點頭,制止流雲餵她喝藥,自己雙手捧在手裡,雙眸光影離合。
寂靜空蕩的簡室裡,傾國傾城的女子靠在床榻,一邊喝著難以入口的苦藥,一邊靜靜地聽著。一名身著淺藍勁裝的絕色少女,眉宇之間透著英氣,神色凝重的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