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死氣沉沉,雙方誰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互相彼此呆呆的望著,頭頂上的那盞歐式燈斑駁的照射出它的光芒,展現在黑夜桌子最美的那一面,桌子上擺滿了宜人可口的飯菜,只是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誰都沒有動筷,只是乾爸爸的坐在原地,沉默無言。
牆垣上的鐘錶,指針一點一滴的走過,那滴滴答答的聲音穿透空氣侵入蘇易欣的心裡,沒有人留意到她裙子底下,蘇易欣正攥成拳頭的雙手已然緊張的噬出了汗。
「我……」
她輕輕蠕唇,想要打破僵局,但尉遲宇驍卻是一臉的沉悶,望著眼前面容精緻而表情躊躇的女人,尉遲宇驍心裡暗歎了口氣,最終……他還是沒有資格將她挽留下來嗎?三年之中,他以為他已然走入她的內心裡,卻沒想到,她始終都是把自己當外人。
「我不同意你去那上班。」他斬釘截鐵,蘇易欣卻不滿而疑惑的蹙住了眉。
她有那個自食其力的機會,為什麼不給她?
「為什麼?」
她揚起小臉,秋水波般的眸子內滲出渴求的探究。
尉遲宇驍放在桌面上的食指輕扣著,楞格分明的臉龐上閃爍著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事實,只是,他不知道一旦告訴她以後,她會不會收到極大的震盪。
「尉遲宇驍,我感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幫助,但……現在我馬上就要畢業了,我馬上就要找到自己的工作,我不希望你再插手。」
她冒著撕破臉的危險,她淡笑的回應他,他卻沉寂不言,蘇易欣輕輕抿唇想要扯凳子離開,驟然身後卻響起一道冷硬的男聲——
「難道你忘記了這三年你是如何過來的!」
瞬間,她停駐腳下的腳步,嬌小的身影被明晃晃的燈光緊緊的包裹其中,臉頰上那專屬的線條也都帶著幾絲令人不敢置信的堅毅,她沒辦法忘記這三年了她所受的一切,而這一切她也深知,都是來自於尹觴徹那個惡魔!從她莫名車禍流產,再到現在……這三年來的艱辛,點點滴滴的湧入她的心頭,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懦弱,但她也堅信,如今,她已經變了,她要自食其力,她不能再接受尉遲宇驍的幫助,因為她深知,這番人情她永遠都償還不起。
「我沒有忘記,但就是因為那三年,所以才改變了我。我必須要自己掙到自己的錢。我不能再靠任何人過生活。」
她淡然轉身,留給他一個漆黑而又執著的身影,尉遲宇驍知道自己不好勸阻,嘴角無奈的勾唇抿笑,每一段笑靨裡面都充滿著無奈苦澀。
有時候,她的心裡還是非常在意那個男人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竭力的在隱藏而已。
【黑夜之中】
「啊……尹少,不要,不要,我快不行了……」
房間內,糜爛的傳出斷斷續續的尖銳女聲,每一聲呻吟都糅合了女人在痛苦以及興奮邊緣掙扎的感情。而女人身上的男人卻像是沒有聽到,緊緊地抓住她的大腿,狠狠的朝著自己分裂靠近,再次毫不留情的貫穿,冷峻如斯的臉龐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緊緊蹙住的眉頭也都充滿了疏離,即使在這情慾的時刻,他還是依然如以往般的冷酷無情。
「啊……尹少,不要,不要了……」
一絲不掛的女人死死的抓住他有力的肌肉,苦苦哀求,妖冶的那張臉上充滿了痛苦。
她還是第一次,怎麼能承受如何殘忍的撕裂!
「不要?」
趴在身上的男人冷冷一笑,食指幽幽劃過她的臉龐,帶著幾絲淡然的笑靨,只是那陣笑靨卻噙起了十足的寒冷。
「滾出去!」
「啊!」
他的話使女人一怔,滯滯的望著眼前如天神一般完美的男人,帶著幾絲疑惑以及崇拜,男人卻像是全數沒看到,冷冷的從身下的女人下來,優雅的拾起椅子上凌亂的浴袍,收起那適才的放蕩不羈,冷峻與嚴謹再次重新回到這個男人的身上。
「尹少……」
她不死心的叫著這個讓人頂禮膜拜的男人,她知道,他尹觴徹從來只都用處女,而也是用過一次便輕易丟掉,只是她不敢相信,憑著她的手段,也居然無法收住這男人的心……
他就像是一潭湖水,令人覺得琢磨不清,永遠都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還不離開?」
男人垂頭,低沉的嗓音穿透空氣傳入女人脆弱的耳膜,又是渾然一怔,爾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未著一縷的女人連忙抓住床邊的衣服,拖著還佔有血漬的身體黯傷離開。
望著那凌亂的床榻,上面還染上女人鮮紅的處子之血,白色的床單,與妖嬈的血色融合,就像是雪地裡的一片梅花……只是……可惜,與他剛剛魚水之歡的女人,不是她!
想到那個字眼,驟然,他冷下雙眸,噙著凜冽的眸子之中充滿了嗜血與迷情,他足足找了她三年,這三年她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的消失在他視線之中,他總有一天要找到她,並且要讓她吃痛的跪在他的身下,求他要她!他要將那三年的恥辱洗光,他又一再告訴自己,對於那個女人,他根本沒有任何愛意,只是想要報復……狠狠的報復!報復這三年了他所承受的一切,報復她不到一月的合約便逃之夭夭,報復一夜醒來不見蹤影的恥辱感!
回憶起這三年來種種的一切,尹觴徹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幾絲殘忍與戾氣,但他最終卻還是克制了下來,緊緊握成雙拳的手,突出的那關節顯示了他此刻的暴怒,他堅信,那小女人無法逃過他的手掌心,只是他現在要做的,卻不僅僅是如此,他真正要做的,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