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這裡可以嗎?」
夏陌聽到宇文化鵬的聲音,低頭一看,他們已經飛上了山頭,腳下,有一塊平坦的開闊地帶。
「太好了,就是這裡了。」夏陌高興的說。
宇文化鵬的眸光,微微動了動,收力落地。
夏陌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捧著臉,呆呆的仰望著天空。
漆黑的夜空上,閃爍著點點的繁星,好像哪家的神仙,採了一大束的滿天星,插在自家的後院。東方天際的,獅子座的方向,七七八八的拋下一顆顆的流星,墜落的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呼嘯而過,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曲線,流星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長長的尾巴,聚成一個煙花筒,像天上的仙子,燃起的美麗煙火。
密集的流星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最後,慢慢的歸於稀疏。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幾顆,偶爾的落下。
「宇文,你說為什麼,美好的東西總是那麼短暫呢?」
夏陌望著遠方,有些失落的開口。
宇文化鵬為難的看了看她,摸了摸鼻子,悶悶的說,「我不知道。」
「為什麼人們明知道,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開,怎麼還都要那麼貪心的想要留住 呢?」
夏陌的眼神,飄飄忽忽,好像穿透過了前塵往事。
宇文化鵬抬眸,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除了漫山遍野,張牙舞爪的樹木以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他深深的皺了皺眉,思索良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少主的問題。
「宇文,你知道嗎,有一種花,一生只開一次。她生長在炎熱乾旱的沙漠中,從她一出生開始,她便開始積蓄力量,她拚命的不斷將根須擴散再擴散,直到有一天,她積蓄夠了能量。她開花了,她開出的花特別美麗,特別鮮艷,人們只要看一眼,便再也不會忘記。但是她開花的那日,便是她死亡的倒計時,花落了,她也便要死了。」
夏陌的語氣,好像封藏了數年的老酒潑了壇,瀰漫了一山頭的哀愁。
「不知道。」宇文化鵬的胸口,好像堵上了什麼東西,陣陣陣發悶。
他不喜歡看到少主這個樣子,不喜歡聽到她用這種語氣說話,他想說些什麼,卻除了這句話,再也說不出別的。
「這個世界,總是有太多的人,就好像這花一樣,明知道開花的初始,便是死亡的鐘聲。卻為何還是奮不顧身的,要綻放出最美的容顏。為了一瞬的光華,賠上整個生命,你說,他們值得嗎?」
夏陌的眉,微微的蹙起,眸中,似含著隱隱的波光。
「不知道。」宇文化鵬鬱鬱的低了頭,看著地面。
夏陌又呆呆的望向天空,天上的流星雨,已經落下了帷幕。
她知道宇文化鵬不會給她答案,她也不需要,他的答案。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她心中,恐怕早已有結論。
一陣的涼風吹過來,夏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她將身子縮了縮,緊緊的抱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