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鵬這次似乎學聰明了一些,用輕功將她帶出城後,就找了輛馬車,帶著她,一路往南去。
夏陌呆呆的坐在車裡,一天一夜,滴水未沾,甚至連話,都沒有一句。此等靜坐的功力,堪堪成了cosplay愛好者的典範。
宇文化鵬初時並未在意,雖然覺得少了她的鼓噪,有些不太習慣,但因他也本是清冷之人,便也沒覺得有甚不妥。
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傍晚,宇文化鵬才稍稍覺得有些不對(農農是覺得鵬鵬著孩子反應慢了點,不過看在人家沒談過戀愛的份上,大家原諒他一次吧)。
車行至一處河邊,宇文化鵬了下馬,打開車門,對夏陌說:「少主,我們歇歇吧。」
夏陌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卻還是下了車。
她僵硬的挪動著腳步,走到一塊石頭跟前坐下,望著平靜的河水,一言不發。
「少主。」宇文化鵬雙手懷抱在胸前,逡巡著開口。
夏陌將眼珠轉向他,算是回答,她甚至連頭,都懶得邁動一下。
「少主,你為什麼不說話。」宇文化鵬思考良久,終於問出這個兼具專業性與學術性的問題。
夏陌不吭聲,又將眼珠子轉回來。
「少主,我替你把把脈吧。」宇文化鵬踱步到她跟前,試探性的問。
夏陌索性連眼珠的動作都沒有了,只是呆呆的坐著。
宇文化鵬剛準備伸出去的手,又停了下來。她這個反應,他又不知道,她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雖然上次,她也是這個反應,但那是因為他知道,不管她同不同意,她都要帶她回去,可是這次,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應不應該替她把脈。
夏陌坐了一會,又緩緩的起身,回到馬車上。
宇文化鵬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有些挫敗神色。他踟躕一下,也翻身上馬:「走!」
是夜,這條美麗的河流旁邊一株美麗的楊柳寫下了一篇美麗的日記:
《我是如何目睹兩個傻子的約會》
我是這條河邊一株美麗的楊柳,這條河流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作河流,同樣,我也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叫做楊柳。
今天傍晚,我看見一個美麗的姑娘,直勾勾的盯著我,緩緩的朝我走近,我本以為她會走到我的身邊,輕輕的靠在我的身上,跟我來一場濃情蜜意的傾訴。可是就在她離我還有0。00001米近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她一屁股坐在我腳下的那塊臭石頭上。話說那塊石頭,長得那麼醜也就算了,身材還那麼差,簡直讓人無法原諒。最噁心的是,它還總是一天到晚色迷迷的仰望著我,跟我說些什麼,磐石無轉移的肉麻情話,這句話我是從白天聽到黑夜,從冬天聽到夏天,主要是因為,它就會這一句情話。如果說它稍稍有文化一點,我或許還可以接受它的仰慕,可是,現實就是那麼滴殘忍!
咳,咳,扯得有點遠,話說回來,當我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朝她伸出我溫柔的爪子。突然,又走來了一個帥鍋,我一見那帥鍋,就立刻改變了主意,心想著,能不能兩個一起吃定,誰讓我們楊柳是雌雄同株的,這也正好是我的先天優勢,說明我是可雌可雄的。
我心下一喜,低頭先打量那個美女,雖說那帥鍋也很極品,可是我是一有原則的楊柳,這先來後到的規矩還是不能破壞滴。只見她神色呆滯,眼神空洞,癡癡傻傻。我大吃一驚,如雷轟頂,莫非,她是個傻子?
我將視線轉向那帥鍋,剛準備表達愛意,卻聽那帥鍋一鳴驚人:「少主,我給你把把脈吧。」
頓時將我嚇得心驚肉跳,魂飛魄散,傻一個就已經是杯具了,還一傻就傻倆。
我顫抖的收回我溫柔的爪子,大氣都也不敢一口。
好好的一個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良辰美景,生生的被這倆傻子折騰成一個恐怖片,對此,我很怨念,特寫下此日誌,以警示後人,越是長得好看的,越是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