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珞宇的凜冽的眼神,微微睨了絲桐一眼,拉起夏陌,轉身往屋中走去。
「雪兒,我們進去看看,雪兒以後住的地方。」
「好。」夏陌點頭,乖巧的被他牽著進去。
這庵堂中的房子,雖然比不上皇宮的富麗堂皇,卻也是石鋪瓦築,雅致非常,在那個時代裡,也算得上是中上人家的水平。
凌珞宇這兒瞧瞧,那兒看看,最後,歉疚對夏陌說:「雪兒,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哪裡委屈了。」夏陌不以為然的說,「不管是宮室樓閣,還是茅屋泥捨,不都只是個容身之地嗎?山珍海味可以滿足人的食慾,粗茶淡飯亦能果腹。綾羅綢緞能保暖,粗布麻衣也可御寒。只要能滿足一個人的生活需要,便是幸福了,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是委屈,什麼是不委屈?」
「呵呵,雪兒剛一進這庵堂,說起話來,就帶著幾分佛理了。」凌珞宇笑道。
「皇上謬讚了,雪兒只不過是有感而發,說的,都是些稼穡黎民都懂的道理,哪兒還敢妄稱佛了。」夏陌道。
「雪兒,你真的是,上天送給朕的寶貝。」凌珞宇一臉寵溺的望著她,讚許而感激的說。
從她與他一起,平定太皇太后和蕭丞相的叛亂時,她所表現出的聰慧,沉著,堅強,果決,到後來,她不與絲桐計較的明理,再到現在,聽她說出這些微言大義的話。這一切,都讓他,對她愈發的愛戀和欣賞,她不僅僅是他心中的唯一,更是他身邊,不可或缺的支持和動力。
雖然這句話,他不知一次的與她說過,可是除了這句話,他實在找不到別的話語,來表達他對她的愛。
夏陌羞澀而幸福的一笑,兩朵桃花飛上杏面,微微的低下頭去。
凌珞宇看著她嬌俏的模樣,心臟差點漏跳半拍,這個小女人,總是能在無意之間,輕而易舉的勾走他的魂魄。
沉默而又帶著曖昧的氣息,凝結了一室。良久,凌珞宇才清醒過來,輕咳一聲,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雪兒的道理雖然講得好,不過雪兒可不要真的一心向了佛,剪了頭髮做尼姑了,到時候朕也只能隨你一起落了發,到這寺中做和尚了。」
「胡說,你是一國之君,肩上擔著的可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哪能隨隨便便的說出這話!」夏陌輕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