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不間斷的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她背上的傷口足足有四五個,而且刀刀用盡了全力。
金瘡藥剛塗上去,就被不斷湧出的血衝下來,雖然已經纏上厚厚的紗布,血還是不停的往外滲出。
凌珞宇緊緊握著夏陌的手,眼神裡是從未見過的害怕,低低的一遍遍喚著:「雪兒,雪兒…」
底下的太醫跪成一片,個個噤若寒蟬。
一位年老的太醫看看情形,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老臣斗膽進一言,公主的傷勢過重,如果再不及時止血,恐怕性命堪憂。」
「止血!止血!朕叫你們來,不就是要你們替公主止血的嗎?」凌珞宇暴怒道,「今天公主要是有個什麼意外,朕叫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千刀萬剮!」
「老臣斗膽,請皇上恩准老臣為公主縫合傷口!」那太醫似乎下了極大的勇氣,神色凝重的說出這句話。
「縫合傷口?」凌珞宇挑眉。
「是的,陛下,當年華佗祖師曾為人開膛破肚治病,之後便以針線縫合。只是後人難以望極祖師項背,所以此法便已失傳。老臣恩師乃江湖奇醫,偶爾也會模仿祖師一二,老臣雖不才,自幼跟隨恩師學習,對這種傷口縫合之法還是略通一二。」
凌珞宇凝眉,思索良久,終於慢慢吐出兩個字:「准了。」
那太醫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吩咐隨行的徒弟:「快去準備針線。」
「皇上,還請屏退眾人,這屋中人越多,對公主的縫合就越不利。」那太醫朝凌珞宇躬躬身子,請求道。
「都下去吧。」凌珞宇一揮手,滿殿的太醫宮女齊齊的退下。
太醫點燃床邊的蠟燭,將針放在火上炙烤著。
「皇上,老臣要開始了。」太醫看看凌珞宇。
凌珞宇微微點頭。
太醫凝神靜氣,開始縫合。
凌珞宇別過臉,不忍心去看,只是將夏陌的手,握得更緊。
過了許久,太醫終於如釋重負的歎了一口氣:「皇上,好了!」
他的額上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嗯。」
「皇上,這縫合之術最難的並不是縫合本身,而是後期的照料。一旦感染,便凶多吉少。所以這縫合之術並不難,卻鮮少有人用。縫合之後必須要將病人置身於一個完全封閉的場所,而且是越冷越好。」太醫說。
「朕知道了。」凌珞宇冷然的臉色掩飾不住深深的擔憂,「太醫這幾日就現在宮中住下,隨時侯召。」
「是。」太醫拱手退下。
他該說的都說了,能做的夜只有這些了,安茹公主的命能否抱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凌珞宇輕輕抱起夏陌,朝寢殿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