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倏地掙脫他的懷抱,坐起身打斷他:「我應該什麼?你覺得是我小心眼,不肯和她好好相處?」
藍傲擎蹙了蹙眉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處,畢竟我和她沒有什麼,也沒有什麼你心裡想像的那種曖昧。我當她是朋友,所以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和我的『朋友』相處。」
曉書笑了出來:「朋友?那你去問問她,她有沒有把你當成朋友?!在我看來,她不僅沒有把你當作朋友,反而把你當作想要征服的對象!她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聰明如你,又怎麼看不出來?」
藍傲擎也有些動怒:「對,我看的出來!但是又能怎麼樣,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女人,藍太太的位置也屬於你,你就連一點寬容都不能給她嗎?!」
曉書怔住了,原來藍傲擎知道林若曦對他的感情。可是他這樣不聞不問,任由林若曦在家裡像一個主人一樣來去自如,是因為愧疚嗎?他難道不能顧忌一下她的感受?!
藍傲擎從床上起身:「算了,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去睡客房。」——
上上星期,林若曦喝一口她送進去的咖啡,立刻噴出來,藍傲擎問她怎麼了,她搗住嘴不說話,只是猛搖頭。
他端起咖啡嘗一口,皺眉。
晚上,他進她的房間,說:「停止你幼稚無聊的行為。」
未經審判,藍傲擎就定了她的罪。她沒反駁,反正是樁無頭公案,誰都還不了她的清白。
然後是上星期,林若曦在樓梯間和她錯身,突然尖叫,藍傲擎連忙回頭,抓住芬蒂的手,挽救她不摔下樓梯。
她也嚇壞了,自己什麼都沒做啊,可是她卻在林若曦回房之後,收到藍傲擎的警告。他說:「你再繼續這種惡劣行為,我會非常非常生氣。」
是懲罰吧,之後他一個星期沒進她的房間。
再說前幾天的餐桌上。
林若曦笑著在她耳邊說:「你覺得你還有勝算嗎?你覺得和我比起來,擎更在乎的是誰?」
她臉色鐵青,硬著頭皮頂了一句:「就算我和藍傲擎結束,他也不會是你的愛情。」
然後,林若曦就突然掉眼淚。
大家問她發生什麼事,她笑著說沒事,但嘴巴說沒事,淚水卻是一串一串狂飆,對上藍傲擎嚴厲的眼光,曉書知道自己又做錯了。
她啊,根本不是林若曦的對手。她不會演戲,不會流淚,所以在藍傲擎面前,她是一個強悍只會對弱女子行兇的壞女人。
事後,他冷冷說:「拿我們結婚的事諷刺林若曦,你真的很不厚道,你明知道她還愛我。」
是她不厚道啊?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是尖銳刻薄的小人。
在這種情況下,她能為自己辯解什麼?越說話,他只會越看不起她,於是她學會沉默,學會在林若曦出現時,把自己關在房間內。
還能挽救嗎?
不,她知道。
在前天發生過那件事之後,她明白,挽救愛情,她無能為力。
前天,林若曦送她一個禮物,她接下不是、不接更不是,但是藍傲擎在,她只能深吸氣說聲謝謝,把禮物收下。
林若曦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曉書,那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呦,你一定要好好保存。」
「你送的是什麼?」藍傲擎問。
「是羅伯大師的限量作品——一隻琉璃猴子,很生動活潑呦,一看見它,我就知道非要把它買下來送給曉書不可。」
林若曦說完,藍傲擎嘴角出現一絲滿意的笑痕。羅伯的作品,起價都在一萬美金以上,他知道,林若曦真的很有心想和曉書當好朋友。
可他的快樂沒有感染曉書。
「晚上我陪你找個地方把小猴子擺起來。」藍傲擎揉揉她的頭髮。
又扯痛她的頭皮了,不過,他不會在乎吧。
「對,要擺在最醒目的地方。」林若曦接話。
於是她乖乖照他們的意思把禮物帶回房間,乖乖聽話拆禮物,然後在看見盒子裡面碎成三段的小猴子時,傻眼。
夜裡,藍傲擎進房間,發現林若曦送的禮物被毀,氣得抓住她的肩膀一陣亂搖。
「你到底在想什麼?」
「那個不是我弄壞的,我一打開它就壞了,也許在運送過程中……」她急急想辯解。
「在塞滿泡棉的盒子裡面,它會自動斷裂?」他寒聲問。
「可是……說不定、說不定……」
「說不定林若曦想栽贓你,故意花大錢,買個壞琉璃送給你?!」他冷笑。
「有可能……」
才說完三個字,藍傲擎嚴肅的表情便讓她瞬間理解,自己又說錯話了。
不是叮囑過自己沉默是金嗎?她真是笨到極致。
「你真的讓我太失望!」背過她,藍傲擎走到陽台。
她緩緩跟上他,陽台上的倒地鈐乾枯了,夏天的植物留不到冬天,就像她和藍傲擎之間,大約真的撐不過了。
既然挽救不了,那麼就……就珍惜吧,在愛情消失之前,珍惜和他相處的每一分。等到她的肚子明顯的時候,也許就該離開這裡了。
低頭,曉書扯扯他的衣角,把所有的罪狀一一承擔。
「對不起,我做錯了,以後我不會再使壞。」吞下委屈,她一句一句慢慢說。
他仍然背著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