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曉書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藍傲擎搖醒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是知道外面的太陽正烈,顯然已經是白天了。
渾身酸痛不已的下了飛機,藍傲擎卻一副吃飽喝足的可惡模樣,她在心裡憤憤不平。
剛走下私人飛機,面前一輛加長型高級房車在等著他們。坐上了車子,曉書的小嘴兒依舊撅得老高,藍傲擎見了,突然開懷的笑了起來。
喉結上下律動,他的笑聲低沉渾厚,猶如大提琴弦動一般的迷人。就連專心開車的寒楓都不由自主的回頭,看向藍傲擎難得出現的笑臉。
見寒楓的眼神怪異,曉書心虛極了,生怕別人知道自己剛剛和藍傲擎在機艙裡是如何放肆的。
她急忙伸出小手,覆在藍傲擎的薄唇上,想止住他的笑聲。
但誰知,藍傲擎忽然輕啟薄唇,火熱的舌頭舔上她的手掌心,酥酥麻麻的電流倏地從手心流竄全身。
“你!”她美眸溜圓,紅著臉又迅速收回了手,緊緊地握著粉拳。
藍傲擎心情好像很不錯,鐵臂一勾,將她拉近自己的胸口:“害羞了?”
她紅著臉,就是不說話。
藍傲擎又是低低沉沉的笑了一聲,感覺到曉書的不自在,提起另一只手按下車門上的開關。然後,和駕駛室相隔的地方,一塊黑黑的擋板緩緩升起,將他們隔開。
“那我們現在這到底是要去哪?”
藍傲擎但笑不語。
曉書怎麼看怎麼覺得藍傲擎的笑容不懷好意。心裡驀地閃過一陣寒顫,從他的懷中起身,她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擎,我們到底要去哪?”
他這才低下頭,鋒利而震蕩的俊顏透露出一絲絲的笑意和縱容。他挑眉:“真想知道?”
她重重的點頭:“嗯。”
藍傲擎的深眸凝視她片刻,才開口道:“結婚。”
曉書的第一個反映,就是他在開玩笑。
她用粉拳敲了一下藍傲擎堅硬的胸膛,心裡微微發苦:“不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不喜歡。”
他明明就不想要婚姻,為什麼還拿這個來開玩笑。
難道他不知道,她會當真的嗎?
她孩子氣的動作引來藍傲擎的勾唇,他好笑地用大掌包住她的手指,狹長俊眸黯了黯,她小女人的嬌俏令他頓感一股熱氣從小腹竄上大腦。
這個女人,似乎總是有辦法輕易勾起他深深的渴望!
“誰說這是開玩笑了?我從來都不開玩笑的。”他沉沉的說。
曉書怔了片刻,忽的身體一震。
近在咫尺的俊臉以及那唇間若有若無的邪魅笑紋,竟如漣漪般漾進了曉書的眼中,心頭微微一撞。
不一會兒,她驚訝的瞠目,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你……”
他點點頭,眸底漾著笑意,回望她不敢相信的眼神,一手伸過來捏她鼻尖:“別懷疑你聽到的。”
接下來的時間,曉書聽著他打電話打點相關的事宜,聽著他要對方盡快聯絡教堂,她的心中,再不復平靜。
車子停了,曉書跟著他上了停機坪,螺旋槳霍霍地攪動著空氣,出發在即,她卻猶豫了。
太多疑問、太多不確定壓在心口,他甚至沒有給她那個最重要的答案。
可轉念一想,這個男人不歷來就是如此的麼?鯨吞蠶食地侵占她的心,侵占她的愛。
曉書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事,三分期待,卻是七分懼怕。
“我……能不能不去?”她最終還是猶豫著說出了口。
藍傲擎的雙眼危險地瞇起,挑了一邊眉:“不行。”
“我……”
藍傲擎牽起她的手,真摯地看著她:“你昨天說,你喜歡我?”
她不知道他提這些做什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他滿意的點頭:“那好,告訴我,你昨天說的是不是真的?”
曉書紅了眼眶:“如果是假的,我也許會比較好過。”
他愛憐的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水珠:“所以,你喜歡我,不反對和我在一起。那麼我給你婚姻,你願不願意?”
這個男人……
曉書視線紛亂地看著他的眉眼,他的嘴唇,還有他握住她的手,心裡的防線一退再退,一轉眼就被他帶上了直升機。
三個小時行程,略顯鬧嚷的機艙內,她看著清白的雲彩,近的仿佛觸手可及。而屬於她的幸福,是不是也終於,觸手可及了呢?
她閉上了眼睛,只因實在不敢相信。藍傲擎以為她累了,抻臂攬過她的肩,讓她枕著他的肩頸:“先睡一覺。到了我再叫醒你。”
藍傲擎說完,攬緊了她。
周圍很吵,她的心原本一直靜不下來,可就是這麼奇異,在他的臂彎中,她竟漸漸地越來越困,眼皮一沉,真的就這麼睡著了。
三小時後抵達拉斯維加斯,藍傲擎叫醒她,見她揉著眼睛,只覺心中柔軟,俯身吻她,吻到她百分百醒了過來。
在這個悶熱浮華而燈紅酒綠的世界裡,藍傲擎領著她翩然而至,曉書相信自己是徹底的清醒,可看著面前這間24小時對外開放的登記所,她還是一時間有些懵。
辦理結婚許可證、填表簽字,一切都是藍傲擎在辦,曉書只剩心髒鼓噪地跳動著。
拉斯維加斯這個徹夜不關的結婚之都,她年少時聽聞,還暗自不解那些男女結婚猶如吃快餐的行徑。
而她現在,卻身在其中,接過藍傲擎遞過來的筆,簽下了她的婚書。
在白色的教堂裡,曉書聽著牧師的祝詞,看著他拿出戒指的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脫了閘一般的怦怦亂跳。
寒楓和另一名教堂裡的工作人員,做了他們的證明人。
只用了三個小時,她就將自己的人生大事決定,從此她除了吻曉書這個身份之外,還有藍太太這個身份。
藍太太……
她想自己一時半刻可能都無法適應這個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