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書按下通話鍵,然後若無其事的接了起來。
「爾然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休息?」嬌嗔的撒嬌著,曉書剛沐浴出來的雙頰紅撲撲的。
荀爾然站在窗邊,俯瞰著落地窗外的夜景,輕輕淺淺的一笑:「晚?書,你那裡應該是早上吧。」
曉書微怔,這才意識到自己險些說漏了嘴,連忙亡羊補牢道:「我是說爾然哥啊,爾然哥現在在意大利,肯定也是晚上了吧。」
爾然應了一聲,曉書在電話那邊嘰裡呱啦的說了很多,問他穿暖了沒有,問他累不累。
每次和曉書在一起,哪怕只是聽聽她的聲音,曾經那件事情在他心上留下的傷口,他就感覺好似正在慢慢癒合,但離開曉幽,傷口卻又重新開始崩裂,出血,除了揪心的疼外,還有一種濃濃的空虛感。
「書。」柔柔低低的嗓音,打斷了那邊曉書的喋喋不休。
她仰躺在床上,一手玩弄自己的長髮:「什麼事,爾然哥?」
曉書的嗓音還是甜甜膩膩的,像是稚童一般。荀爾然嘴角漾出淺弧,修長乾淨的食指來到掛著一層薄薄水霧的落地窗帷幕上,輕輕地劃著。
「書,爾然哥想你了。」
聽著男人不經意洩露的思念,曉書甜甜的笑了一聲:「我也想爾然哥啊,想聽爾然哥講故事,想和爾然哥擠在一張大床上抱著爾然哥睡覺。」
從很小的時候,曉書就很依賴荀爾然,因為她的父親工作很忙,所以曉書的童年裡為她唱催眠曲,哄她睡覺的人,一直都只有一個荀爾然。
可是,正是因為從小都在一起,所以她忽略了現在已經長大了的事實。可荀爾然在這邊聽著她甜美嬌柔的聲音,突然下腹一緊,黑色琉璃珠般的瞳眸閃過一絲深諳,聲音暗啞粗嘎。
「如果真的想我了,就來找我,我就在意大利。」
曉書咬了咬唇,忍住想要把自己現在也在意大利的事情告訴荀爾然。
「爾然哥,那我先去上班了哦,我們晚上聊。」
荀爾然點了點頭,聲音低柔:「好,路上小心些。」
掛上電話後,荀爾然抬眸,這才發現自己在玻璃上來來回回的只寫了一個字——
『書』。
「老闆,一切都準備好了。」身後,助理威廉出現在了房間裡。
荀爾然轉過身,臉上的柔情如美玉的神情已然消退,而是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冷肅和威嚴。
「走吧,威廉。」
說著,荀爾然邁開長腿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