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雲微翹嘴角:「有什麼不可以呢?」
對啊,有什麼不可以呢,司馬晉現在是上位者,他說葉念熙有個妹妹,就肯定是有個妹妹。即使沒有,也不會有人提出質疑。
「好吧,我們不討論這個,我只是路過這兒,馬上要離開。」
「去見大哥?」
「是。笑天被打入天牢,我不能坐視不理。」
顏夕雲仔細端看了葉念熙一會兒,然後歎道:「我只跟大哥說,赤國伏擊越軍所用的武器中有火藥,讓他查一查是否有奸細。」似是想到什麼,皺眉,對葉念熙認真說道:「大哥現在的行事手段更勝從前。」
「這麼說,大哥是猜測我在搞鬼,為了把我引出來,所以就把笑天抓起來?」葉念熙挑眉,雖然大致猜到原因,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笑天有沒有事?」。
顏夕雲搖頭:「我不知道。」
葉念熙看著他,沉吟一下:「既然這樣,我現在馬上去南京。」起身準備離開。
顏夕雲也不挽留,回身拿起剛才的圖冊,嚴肅的問:「你把這個給我是什麼意思?」
葉念熙微笑,似在開玩笑:「這些玩意都是要命的,我想二哥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體恤一下你的那些部將。」
顏夕雲虎著臉:「你在威脅我?!」
「即便是,你會受威脅嗎?」葉念熙聳肩,遞個「我還不瞭解你」的眼神過去。
「這些武器雖然還沒有在赤軍軍營普及,但真要跟越軍對抗,先不說輸贏,只要開戰,雙方都會損失慘重。葫蘆凹一戰就是很好的例子。我這麼做,只是希望二哥慎重。當然,我這次去京城,也會勸說大哥住手。」葉念熙負手而立,語氣頗為沉重:「不論戰爭背後的政治因素,僅為滿足個人私慾,是百姓所不能容忍的,也為天下所不容。事極必反!」
顏夕雲臉色稍緩,看著葉念熙歎道:「才幾個月,人都不一樣了。」
悻悻的將圖冊扔回桌案上,從身上取下一塊令牌,走到葉念熙面前笑道:「還是好妹妹不?」
葉念熙也笑:「當然。」
「喏,這個給你,拿著這個,一路上沒人敢把你怎麼樣。你一個人在路上,也別委屈了自己。」又想起些什麼,叮囑道:「我會先派人給大哥送個信,還有,你見到大哥後,別急著提笑天的事。大哥現在畢竟是王,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嘻嘻哈哈的了。」
葉念熙開心接過令牌,眼睛彎成月牙狀:「嘻嘻,我得把之前的話收回了,還是二哥知道疼我。要是早知道你這麼疼妹妹,我早就告訴你我是女兒身了呢……呵呵……」
「蹬鼻子就上臉了不是……不說還好,一說就來氣兒了……」顏夕雲微笑,抬手,作勢要彈她的額。
葉念熙笑著躲開了。
葉念熙離開石郾城後,一路快馬加鞭往京城趕。有了顏夕雲給她的將軍府的令牌,一路上暢通無阻,甚至在驛站換馬,速度都似乎比一般人要快些。
葉念熙趕到南京城的時候是晚上,子時。
城門早已關閉,原本以為要在城外露宿一晚,不想,司青帶著一隊人馬早已候在城門口。
沒有黑衣素袍,再也不是晉王府的貼身護衛的司青,身姿筆直,態度恭敬卻漠然,似乎隱約透著一絲怒意:「小姐留步,王命我在此等候小姐多時。」
葉念熙現在是易容的樣子,快馬馳近城門,見城門關閉,準備離開。原本她是看見司青了的,不想搭理他,他反而上前來阻止自己離開。
葉念熙故意問道:「你是誰?」
司青答:「卑職司青,原晉王府護衛,現在從三品御前帶刀侍衛。」
葉念熙繼續裝:「我不認識你,你為何攔路?」其實她只是想先回舊居去看看,不想這麼早去見司馬晉,也許她還沒有準備好怎麼面對他。
「小姐不認識卑職不要緊,重要的是王要見你,你必須跟我們走。」態度強硬的說完,大手一揮,馬上就有人跑去吆喝開城門,其餘人則驅動馬匹,對她形成包圍。
看了躲不掉了。葉念熙翻身下馬,冷淡道:「既然如此,麻煩你幫我準備軟轎,我累了。」
「是。」司青答完,轉身吩咐隨從。
片刻,葉念熙便乘著軟轎,穿行赤步大街。按往常,這會兒即使是花樓,都趨於關門休息狀態了,更別說在大街上還有人走路。
可是,現在的赤步大街,說不上人聲鼎沸,至少大多酒樓和商舖依舊營業,尤其是花樓,一排一排的姑娘站在門口吆喝的吆喝,與客人調笑的調笑,形態放浪,精神勁特足……
怎麼會是這樣呢……
葉念熙詫異之餘有些忐忑,不過是離開了幾個月,卻覺得十分陌生。看來真的大不一樣了,司馬晉也會是這樣嗎?想著臨行前顏夕雲的叮囑,不由歎氣,司馬晉還會是以前的那個大哥嗎?該怎樣跟他說掉崖之後的事?還有笑天……
「你怎麼知道他真的就在天牢……救人有很多種方法,你沒有必要親自露面的……如果笑天沒有事呢……」她突然好想顧逸之!他現在在做什麼,可有想她……
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些,有些事情都來不及想清楚。摸摸懷裡的短笛,低頭,沉沉的笑了……原來自己已經習慣性的依賴他了……
———————————分割線說:司馬晉臭美呢,想隆重出場————————————
原本以為當天晚上就能見到司馬晉,結果,都已經第五天了,他命人把她安置在太清殿旁邊的暖閣休息,然後就當她不存在一樣。她幾次向身邊的小太監詢問,得到的答覆都是「奴才不知道。」
就連司青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是什麼意思?!!!
葉念熙著急著笑天的安危,心裡堵得慌。看來自己真的是衝動了一回,搞成現在這樣被動。
葉念熙在院子裡來回踱步,雖說這幾天的休息,身體不疲憊了,也給了她心裡上的一個緩衝,但是,難道要一直這麼下去?
不行,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想辦法見到司馬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