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靜的朝堂局勢隨著宮中傳出越王病情惡化而變得越來越惡劣,御史口水滿天,朝臣戰戰兢兢之餘紛紛為自己暗自打算。
晉王每日依舊在越王龍榻前侍湯奉藥,誠心竭力,人也日漸消瘦起來。
朝中官員卻在此時看清了事態的端倪,動作迅速的朝這位看似深居簡出的王爺靠攏,生怕自己一個跑慢了,連佛腳渣子都抱不上。
晉王卻一律回絕上門訪客,大門緊閉,稱有任何要事相商,直送中書省,與二位丞相決議。
連著幾日下了幾場瓢潑大雨,恆河一帶洪澇災害氾濫,極其嚴重。各州府縣衙頻頻八百里急報將各地災情呈上,希望朝廷能撥糧捐款,振濟災民。中書省的兩位丞相及各部尚書府忙得翻天。
得知災情後第一時間,祁笑天以一介商賈名義捐糧捐錢,安排好京城的生意後又帶著蒼鷹離開南京,巡視各地產業。葉念熙留守京城配合他調集物資銀兩,幫助受災地區重建產業鏈。
短短幾天時間,越國上下幾番變故,低沉暗湧的氣壓迫得人莫名壓抑倉惶。
這日,葉念熙收到線報,顧逸之去靈山遣散寨中餘眾已被晉王知道,早已在靈山四周埋伏大批官兵,準備將他一舉拿下。
葉念熙心中一片暗沉悲涼,準備出門阻止。
卻見迎面走來一個人,一身簇新的深藍緞長袍給平時就英氣十足的顏夕雲添了不少貴公子氣質。顏夕雲抱著兩罈子酒,翩然而至,十足瀟灑。
雖說兩人很久沒有見了,也十分想念,但是他這個時候翩然瀟灑的出現在侯府,未免不讓人懷疑他的來意。
快步迎上前,接過一罈子酒,衝來人笑道:「二哥怎麼有閒暇到我這侯府來?」
顏夕雲揚了揚手裡的酒罈子,咧嘴笑道:「今日來事慶祝我新收了個妹妹!」
「妹妹?!嘻嘻……哪兒來的妹妹啊?四處風流,你就不怕那如意姑娘把你打得掉層皮?」葉念熙一邊拍開酒罈的泥封,一邊往內庭走。
才打開壇口的一個小縫,淳厚的酒香四溢開來,湊近仔細嗅了嗅,驚叫道:「哇!這可是凝醉樓的招牌陳釀啊,這一大罈子非百金不可,二哥,你發財了?!」
顏夕雲站定,微笑地看著葉念熙,目光溫柔寵溺,她這動作與之前相處時一般無二,只是現在看起來卻多了份嬌俏可愛。
葉念熙沒等到身後的回答,回頭見他靜靜的看自己,那眼神都能掐得出水來,心頭一跳,面上狀似不在意的走過去,衝他肩膀就是一拳:「問你話你,傻愣著做什麼?」
顏夕雲眉頭微皺,手習慣性地要去拍她的腦袋,忽覺不對,伸出去的手半道改為屈指,輕彈她的額頭,笑道:「你個臭小子要瞞我到什麼時候?還不快從實招來。」
「瞞?瞞什麼?」葉念熙偏頭,大眼睛滴溜溜的轉。
「還裝!」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佯裝生氣。
「嘻嘻……二哥都知道啦?」葉念熙見他假裝生氣,笑嘻嘻地睇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