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急著表演,而是緩步走到自己座位上,端起壺中美酒,仰頭,大喝一口,不少瓊漿玉液順著她的唇角流到下巴,濕了前襟。
一甩長袖,做了個舞劍的起勢,口中用中性嗓音極慢的吟唱道:
我劍 何去何從
愛與恨 情難獨鍾
我刀 割破長空
是與非 懂也不懂
手中長劍隨著口中的吟唱——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吟唱,亦是極慢的比劃著,一招一式都無比清晰優美,只是缺少了橫劍疆場,劍氣縱橫的凌厲。
周圍的觀眾席上開始竊竊私語,大多都懷疑她的勇猛不過浪得虛名。葉念熙斜眼瞟過去,發現傅家千金不屑的挑了下嘴角,而琴香公主也是一臉的鄙夷。當然還有些對她行為作風甚為不滿的一些朝中大臣或貴族公子。
面對這些,葉念熙淡然一笑,抬手,再飲一口壺中美酒,繼續吟唱道:
我醉 一片朦朧
恩和怨 是幻是空
我醒 一場春夢
生與死 一切成空
一個漂亮的迴旋,劍指長空,定格。
美眸一轉,朝席間各位嫣然一笑,翻轉長袖,加重手中力度,振臂一揮,劍氣橫掃。接著舞劍的速度稍微加快,旋轉開來,袖袍帶起一片勁風,將四周桃樹上的桃花震落,隨著風勢翩翩飛舞。口中亦輕快的吟唱道:
來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隋風
狂笑一聲 長歎一聲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誰與我生死與共
一招『銀蛇纏身』之後再一招『童子獻果』,盤腿斜臥伏地,眉目低垂,俊美的臉龐隱在胸前,手中長劍直指席間大臣。稍微細緻的人便會發現,劍尖所指之處正是顧逸之所在的席位。
葉念熙抿唇一笑,笑自己太過囂張狂放,當著眾人的面居然調戲他。
眾人見她伏地半晌沒有動靜,以為劍舞表演已經完畢,正欲鼓掌稱讚。只見伏在地上的葉念熙再次抬手,將壺中美酒一飲而盡,也不顧灑出的瓊漿將自己衣襟打濕。
接著,一躍而起,動作迅猛無比。心中豪氣沖天,大聲唱道:
我哭 淚灑心中
悲與歡 蒼天捉弄
我笑 我狂我瘋
天與地 風起雲湧
一段輕快悠揚的笛聲似隔空破浪而來,惹來葉念熙一個翹楚,手臂一振,差點驚得把劍扔了出去。
拿眼瞟過去,顧逸之星眸半閉,手握『鳳嘯』,唇角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專心致志的吹奏橫笛。
葉念熙頓了一秒,迅速恢復狀態,繼續朗聲高歌:
我醉 一片朦朧
恩和怨 是幻是空
我醒 一場春夢
生與死 一切成空
來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隋風
狂笑一聲 長歎一聲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誰與我生死與共
來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愛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隋風
狂笑一聲 長歎一聲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誰與我生死與共
手中長劍或挑或刺或撥或劈,劍尖挽成的花式看得人眼花繚亂,舞劍的人兒越舞越快,幾乎看不見招式,看不見劍身,只有一個俊美的少年,一襲大紅官袍被一團寒光罩住,極致的在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