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嘗試過失去是什麼滋味。
一直以來,除了他心中的那個理想,他從不在意身邊的人和事。他想要的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有人幫他安排好,辦得妥妥帖帖的。
只是,這次,他看出她眼中的決絕,設想自己身邊如果沒有她的存在,這心裡就像空了一塊地方似的,異常難受。
再次打量眼前這個朝夕相處五年的小人兒。實在不想強迫她去做什麼。突然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異常強烈湧動著一種叫做渴望的情緒。
司馬晉震驚了,他驚呆了。
他怎麼……怎麼可能會……那是他的三弟啊!他……不能……褻瀆!這肯定是哪裡出錯了,還是說他被父王的聖旨弄的昏了頭?
不行,他得冷靜一下。遂走回書案,端起已經涼透的茶,大喝一口,覺得好多了。
葉念熙完全不知道司馬晉現在心裡所思所想,只見他有些腳步不穩的走回書案,猛喝一口茶,以為他是傷心所致的憤怒。
慌忙開口道:「好。」葉念熙脫口而出,自己也有些呆楞,又道:「我是說,呆在大哥、二哥身邊當然好。只是我不想做將軍,反正現在也不用打仗了嘛。」
「呵呵……小熙還是這麼任性。既然答應了,以後就不許再提此事。
至於做不做將軍,這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小熙可是陣前擊斃了白國的鎮國將軍,整個天朝都已經傳遍了你的事跡。
尤其在越國,你現在可是人人崇拜又敬畏的忠勇將軍,父王也曾在旨意上提過,待回京後,要給你加官進爵。
如果小熙實在不想在軍中繼續待下去,我會給父王上書,到時給你個閒職,這樣就不用擔心什麼了。」司馬晉聽到肯定的答案後,心裡非常開心。
對於葉念熙的解釋之詞,他全當做她年紀小,又是極活潑的性子,受不了成日混在枯燥的軍營裡的表現。
葉念熙後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低聲弱弱的開口道:「大哥,小熙很害怕,害怕失去現在所擁有的,尤其是大哥和二哥對小熙這般好,小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回報你們。」
「傻小子,沒什麼好怕的,大哥和夕雲都很喜歡跟小熙呆一起,也不用你回報什麼。我們是兄弟,哪用這麼客氣說話的。」
「可是……大哥,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們發現小熙騙了你們,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對小熙這麼好?」
「你今天是怎麼了?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司馬晉終於發現葉念熙今天晚上不是一般的糾結,連帶著他都莫名其妙的生了些不該生的情緒。
繼續說道:「不管小熙說的是什麼,大哥都相信,小熙沒有惡意的。是嗎?我們認定你是三弟,就會一直對你這般好的。就怕小熙再長大點,娶了媳婦後,嫌棄起我們來了。」
葉念熙有些尷尬,乾笑道:「啊哈哈……怎麼會!小熙絕不會做背叛哥哥們的事情。」
「嗯,有三弟這句話,大哥就放心了。以後回到京都還維持原狀。」司馬晉說到回京,又想起曾經說要帶葉念熙到處走走看看的承諾。
於是又說:「回京後,大哥要處理的事情會特別多,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到處逛。不過,大哥答應你盡量多抽些時間出來,也會讓夕雲多陪陪你。」
「沒有關係的,大哥忙的都是正經事,當然重要些。小熙別的本事沒有,找樂子的事兒最會了。嘿嘿……」
「你呀,讓我說什麼好?對了,你去南京後也沒有住的地方,就住在晉王府怎麼樣?還跟現在一樣。」
「呵呵……小熙倒不覺有什麼,就怕嫂子們會……」葉念熙故意不說完後面的話。
她知道司馬晉在出來打仗之前就已經有了侍妾,雖然還沒有娶王妃,不過按照他現在的年齡和軍功,這一回京都,恐怕就要被逼婚了。
「人小鬼大的,她們能說什麼呀,晉王府的主人什麼時候換了嗎?!」
「也是……也是哈。那個……那……沒什麼事,小熙先回去休息了,大哥也早點休息。」
葉念熙幾乎是落跑的奔出司馬晉的房門,看得司馬晉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