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熙跟往常一樣走向那個停在聖諾蘭貴族學校門口的自傢俬家車。因擔憂在醫院生病的爺爺,猶自沉思,沒有發現今天的自家司機表情有異。
上車後,吩咐直接去醫院,繼而看著窗外飛馳的景物發呆。等到發現行車路線不對時,司機已經將車子開在一處荒涼的空地上。
「念熙……」
被司機脅迫著下車,沒來得及質問,就聽見灝哥哥溫柔的喚自己的名字。
「灝哥哥,這是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念熙一頭霧水的看著這個從小就待自己極好的表哥,希望他能告訴自己怎麼回事。
肖錦灝看著這個從小寵到大的表妹,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柔。
「灝哥哥……」 葉念熙有些急切的上前走了一步。
「念熙,把爺爺交給你的鑰匙給哥哥吧。哥哥可以保證你這輩子無優無慮的學習生活。」 肖錦灝瞇起鳳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臉色逐漸發白的葉念熙。
這對她來說似乎很殘忍,但現在非常時期,也不得不這麼做。
葉念熙慘白著小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彷彿第一次認識。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她是爺爺一手培養的葉氏集團的接班人,葉氏財團是個非常龐大的集團機構。自爺爺退伍後一手創辦,早期因叛賣軍火武器等違禁物品,以極快的速度壯大起來。發展到現在,企業經營涉及各行各業。
作為接班人,需要學習各種知識和能力,在通過了創始人的基本考核後才能正式進入集團。
自己的爸爸是第二任集團接班人。但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爺爺固執的認為爸爸是最優秀的,卻天妒英才。更加疼愛唯一的孫女,並且嚴格要求葉念熙的每門功課。
葉念熙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大後的使命。而爺爺在生病之際交給自己的鑰匙,是打開銀行保險箱中遺囑的關鍵。這意味著爺爺已經將整個集團交給她——雖然她還沒有參加集團考核。
只是灝哥哥本身就是集團副主席兼股東,日常事物都由他全權負責。這是為什麼?難道灝哥哥一直以來都在欺騙自己,欺騙爺爺嗎?
「哥哥,這是為什麼?」 葉念熙震驚之餘,悲傷的看著肖錦灝,艱澀的開口。
「為什麼?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問我為什麼?」即使是不顧形象的大笑,肖錦灝也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摸樣,讓人絲毫想不到他現在的邪惡。
「從十五歲開始,外公就將我帶在身邊刻意栽培,嚴格督促。十年時間,十年啊……人生最美好的十年……」 肖錦灝依舊溫柔的笑著,眼睛裡確是滿滿的恨意和冷漠。
繼續說道:「可是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只要我做得稍有不好小則怒斥,大則懲戒。雖然表面看似風光無限,可誰又知道,我付出多少代價?一直隱忍到現在。滿以為最終他會給我我最想要的,可是卻因為該死的血緣和血統……讓我觸手可及的夢想破滅了,你說為什麼呢?」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哥哥……爺爺他明白的,你……」 葉念熙從心底希望那個心目中的哥哥不是這麼面目獰猙。
「他明白,他當然明白……」 肖錦灝打斷葉念熙後面要說的話。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他是什麼都明白,可我比他還明白。什麼都別說了,念熙,把鑰匙給我,我保證我還是你心裡的灝哥哥。」
葉念熙淚流滿面,悲傷的搖頭:「不——爺爺會好起來的,爺爺生病只是暫時的。你不關心,反而只想著自己的利益。你……你不是我的哥哥。」
「哼!別自欺欺人了。就算他不死,我也會幫他一把的。你最好聽話,否則……」 肖錦灝已經失去耐性了,他已經等待的夠久的了,今天他是一定要拿到遺囑。於是冷了臉,放出狠話來。
葉念熙由最初的不敢置信到悲傷到現在的冷漠。短暫的對話已經使她完全冷靜下來了。她一定要保護爺爺,不能讓肖錦灝得逞。
身體自動擺出防守的架勢,快步向後退去。自己是柔道黑帶九段,又有武術根基和散打的底子,縱使這樣打不過哥哥,但非常時期,怎麼也要拚上一拚。
肖錦灝不屑的冷哼一聲,亦快步追上,兩人纏鬥了起來。
葉念熙邊打邊退,完全不知道身後是萬丈懸崖。五十個回合下來,早已是冷汗連連。四肢被對方的力道震得發麻。
肖錦灝一個急速旋轉,傾身探抓,想要抓住掛在葉念熙脖子上的鑰匙鏈子。葉念熙橫手,側身,後仰,堪堪躲避開來。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完全沒有遮攔,在身形不穩的情況下,逃無可逃。大叫一聲,跌落懸崖。
下墜前看見哥哥眼裡的驚恐和不甘,徹底的心恢意冷了。默念一句:「老天爺,爸爸媽媽,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爺爺平平安安。」
並且調到引章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