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辰,我不是還在麼……」忽而,誰從身後環住了自己。
她猛然一驚,卻覺那似是帶著寒意,卻又不知從哪裡湧進的暖流,讓她熟悉。「璃汐,小心爺喊你非禮。」
他並未有調笑,將頭埋在她的脖頸,呵氣道:「小辰,對不起……我今日只是開玩笑罷了……」
秦女英忽而笑了,那般璀璨,如夢似幻,何秋戮陡然一驚,抱得更緊了,為何覺得那笑飄渺的……讓他生怕錯過什麼……
「璃汐,你說……這如果世間沒有秦女英,一切又會如何……」
「那便也沒有我何秋戮……」
她掙脫開他的雙手,轉過身去,這才發現他的汗水打濕了衣襟,額間的幾綹碎發黏在他日月失色的臉上。
秦女英只覺心念一動,輕柔的將他的碎發一一別在耳後,緩緩……點起了腳尖,唇準確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那般輕柔,不帶絲毫的戾氣,或者說……那般的認真,何秋戮只覺滿腔都是她的幽香……那般的撩人。
她環上了何秋戮的脖頸,摩挲著他的顏,緩緩……竟流出了一滴淚,那淚,不知喜悲……
情愛究竟是怎樣……為何那般的,銷魂攝魄……
何秋戮……若世間沒有你……我又會何去何從……
她緩緩離開了他的唇,發覺身後他身後匆匆趕來的侍衛詫異的合不上嘴。
雖然知道皇上必定有雲雨之歡,可是……未曾見過這般動情,未曾見過秦女英方才沒有看見的,那笑靨……
「辰兒,嫁給我吧,哪怕我後宮雞飛狗跳,民不聊生……」
秦女英掩唇輕笑,卻帶了一絲殺機。「何秋戮,你敢有後宮……」
————分割線有話要說:總算嫁出去了,可別再禍害眾生了……————
這次,又是怎樣的結果……
那紅色的嫁衣,第一次……除去了那無名的悲傷,除去了那莫名的嗜血……
「別伺候爺了,流程比你們熟悉……」她微微汗顏,慵懶的趴在銅鏡前。
宮女太監,有幾個是上次伺候秦女英嫁給何陵麾的,這時雖然詫異與震撼,卻見識了四皇妃的本領,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多舌。
「少爺,恭喜你……」
她將頭埋在臂彎裡,也不抬頭。「小袖子,爺在等你呢……」
「我都麻木了……」綠袖坐在她身邊,細心的替她打理著被她弄得有些凌亂的頭髮。
「三次呢,呵呵……」秦女英任由她扯著頭髮,哪怕有些微微的疼痛。
「可是少爺,這一次……是真的?」
「是。」
「汝,母儀天下」她呢喃著,忽而笑道:「那道士算的真準。」
秦女英愣了,不甘,難道是命數麼……母儀天下,她不是說過,要顛覆命運麼……
「老子不娶璃汐美人兒了!」她豁然起身,一摔手中的喜帕,宮女太監嚇得連連磕頭,卻不知她口中所說的「璃汐」是何方神聖。
「你敢……」那聲音咬牙切齒,她詫異的回轉過身。
只見何秋戮仍是一襲白衣,尚未說話,卻忽然失去了支點,被他橫抱在胸前,竟然走向相反的地方……
「璃汐,璃汐……你做什麼……」
「噓,今天把場地留給別人……我可是助人為樂呢……」
秦女英詫異道:「留給誰?」
「你苦心尋找的人……」
「誰?」
「蕭雯和岳父大人。」
她一個翻身,側身在他的懷中,害得他差點沒抱穩。
「真的?!」
何秋戮看著她滿是驚喜的眸子,眸中的笑意溢了出來,溫柔的似是要將她融化。「我何時騙了你?」
所經之處,只見眾人都是吐出無窮無盡的二氧化碳,那場面煞是好笑。
不得不承認,秦女英與何秋戮的畫面,甚是賞心悅目,可那笑容……不僅讓那些人嚇得倒退幾步。
秦女英不知,自從她出征之後,無人見過……當今聖上的笑……便是連何陵麾,也未曾見過……
何秋戮,想必在那日無名島上的時候,便注定你我今世糾纏不休,便注定那絲絲悸動,會有所結果……
「小辰,我愛你……」
俗,當真俗……
可是這世間沒有任何三個字,勝過這三字,古今多少文人墨客的詩詞,又有那句,抵得上這三字的千萬分之一……
「對了,麾和蕭翊碰過你沒有?」
秦女英眸子中滑過狡黠,隨後佯裝羞怯的別過臉去,在他的胸前用修長靈巧的指尖畫著圓圈…… 「都是過去嘛……再說了,成親哪有不洞房的……」
「什麼?!我現在就讓麾去陪蕭翊一程……」
晨曦滑過她血紅色的衣角……
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不求天長地久,不求細水長流,不求榮華富貴,不求衣食無憂……
只要有你……璃汐,不要你再親眼目睹我嫁他人,不要你再親手為我做嫁裳……
蕭翊、何陵麾、楚塵故、何雪痕……
這一世我不曾後悔遇見過你們,下一世便讓我先喜歡上你們,讓我去體味那肝腸寸斷吧……
「皇上不好了!」
何秋戮微一蹙眉。「什麼不好了?」
「秦……秦幫主方才打傷了十三名侍衛,帶著蕭雯跑了……還說……還說……」
秦女英臉色一沉……「還說什麼?」
那太監臉一紅,道:「還說讓皇后娘娘……讓皇后娘娘別忘了晚上別縱慾過度……」
「丫的……秦紀騰……」
一抹笑意在琉璃瓦上定格,小英子,總算把你嫁出去了,不必在禍害眾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