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痕徑直走到後排,坐在秦女英左側,待太傅又開始將那些昏昏欲睡的大道理時,秦女英卻覺手上一涼。
一翡翠手鐲,靜靜的放在自己的手上,聞何雪痕道:「清辰,本來打算做聘禮來著,但是誰知三弟搶先一步,理應下月當新婚禮物送你,可是怕你收得太多,記不住,所以提前一個月送你……」
「謝謝……」右側的何陵麾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專心致志的聽課,可心中的五味雜陳,還是讓他神色微有些不自然。
「如果以後反悔了,就來找我……」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似乎是故意說給何陵麾聽。
「大哥……」終是忍不住,嗔道。
何陵麾無辜一笑,道:「三弟,乖乖聽課。」
何陵麾憤憤的看了二人一眼,又裝作若無其事的將頭扭過去,心中卻早已不復平靜,她是那麼的優秀,卻被他據為己有。
他滿心的欣喜,卻早在昨天見到三哥,化為了烏有。
終於在儒家之道講完之後,秦女英如釋重負的深吸一口氣,逕直站起了身,道:「爺——要——逃——課!」
想當年,她擊敗了多少個慕名而來的教書先生,一一被她氣得七竅流血,最後聞風喪膽,無人再敢前來應聘,當時她清晰的記得老爹似乎一夜之間又多了幾根白髮……
「下堂課,是溫將軍將戰略,辰不喜歡麼?」
學堂的門,卻忽然被踹開,一向彬彬有禮的何秋戮,頗有些狼狽的站在門口,汗黏著青絲,滴落下來,寒冬臘月,當真不易……
「小辰,跟我走……」
她呆愣愣的杵在原地,甚至連剛剛怒吼的嘴巴都未來得及合攏。
「三哥……」何陵麾無奈的看著昔日對他百般遷就的哥哥。
「麾,我說過,你若是要,天下都可以給你。可是她,是我愛的女人,放心,為兄不會跟你爭,大婚當日,定當完璧歸趙。」他不容置辯,手緊緊扣住秦女英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三哥,未免有失禮數!」潑辣的九公主看不下去,不僅霍然起身,頗有些怒氣的指責道。
「呵,九妹是在指責為兄?」即使青絲有些凌亂,可那一笑,依舊是山崩地裂之感,所有的繁華都是背景,似是傾盡了一世的顏色……
「三弟,你相不相信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