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子,一夜的折騰幾乎筋疲力盡。
披著月色,那樣的靜謐,走在皇宮,她卻害怕這種安靜。
她會想起太多太多,腦中一閃而過的,是蕭翊溫柔的笑,攬過自己的肩,袒護著自己,那種溫柔卻有點灼熱的氣息……
她心中有傷,卻不後悔。
「賤,賤人!」
滿頭黑線,為什麼她就不能好好休息,天即將破曉,她轉過身。「何陵麾,爺快要被你們玩死了……」
說罷,一頭栽倒,何陵麾手疾眼快,上前幾步迅速抱住了她。
懷中的溫香軟玉,這冰天雪地肌膚卻如此滾燙,他一怔,將她就這樣連拖帶拽的抱回了自己在皇宮中的住所。
第一次他如此輕柔的幫她卸下簡單的髮飾,蓋好被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心中輕輕呢喃著,賤人……
「唔……」床上的秦女英似乎並不怎麼安分,好在何陵麾遣走了所有的女僕,也沒有人發現房中的騷動。
「何陵麾……血……」她不想,可是不得不,她竟然又一次疏忽,今日,忘記服藥。
「賤人,你說什麼?」他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從熱水中取出的毛巾,細心的擦拭著她自虐的手上的傷口。
「血……」
他的動作一僵,問道:「你要我的血?」
「恩……」痛苦的皺眉,原本精緻的臉愈發顯得蒼白與猙獰。
何陵麾不忍的揉開她皺起的眉頭,語氣也愈發顯得溫柔:「要多少?」
「一盞……」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一盞,他真的差點沒問出口,狗血可以麼……
「好,等著!」他猶豫了,卻在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樣子時,徹徹底底被擊潰了防線,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忍看到她痛苦,每每擦拭她的傷口,他都可以感覺到她輕微的顫抖,那痛似乎是連著他的心。
抽出枕邊的佩劍,他怔了一怔,這不是她的佩劍麼,似乎還可以感覺到她的殘溫,似乎還可以感覺到,觸摸她的指尖……
殷紅的血,透過他的紫杉,染成了夜的黑色,血滴入了茶盞,嘀嗒,嘀嗒……
充斥著詭異……
他眉頭緊鎖,強忍著割腕的疼痛,皓腕上那劍傷如此的驚心……
許久,他的臉上的紅潤一點一點逝去,蒼白的接近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