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果然不抵懷中的舒適。
身下的墊子在軟,也沒有美人兒的胳膊軟呀,秦女英暗歎一口氣,難免的顛簸疼得她本就白皙的臉現在蒼白如紙。
深入骨髓的痛,她想不去注意可就是沒有辦法。
緊咬著牙關,依舊一聲不吭。
「痛就喊出來吧。」
柔柔的一語,似乎讓她減輕了很多的痛苦似的。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痛算什麼。」
他嘴張了張,卻是欲言又止,這個女人,到底是有著怎樣的倔強,倔強的不肯喊一聲痛,落下一滴淚。
他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
她的傷豈止是崴了腳那麼簡單,可以看出是受了反噬的內傷,可依舊風輕雲淡的笑著,與他不以為然的談笑風生,纖纖素手撫弄著涓涓溪水,不曾皺一下眉頭。
「清辰,我以後可以再見到你麼?」
她一怔,萬沒想到是這樣的問題,卻還是嬉笑著答道:「美人兒,你要是居心叵測,爺的本質可都被你激發出來了。」見他不語,隨後卻是綻開了笑靨,又道:「緣生即滅,緣起即去,相見不如不見。」
這樣的回答,讓他細細品味了好久。
浩浩青史上的淚痕,血跡,生離亦是死別,都被她一語道破——相見不如不見。
「既然這樣,那這個就當是見面的禮物好不好?」他笑著從拇指上扯下扳指,套在她的拇指上,有些不倫不類,可是要是將一人一物分開,都是絕世。
那翡翠扳指質地上好,堪稱難得,秦女英把玩了一陣,疑惑的看著他。「初識而已,何況是你幫了爺,幹什麼送這麼名貴得東西?」
他待要作答,卻聞某女恍然大悟的聲音。「哦!美人兒,爺知道了,你是要當聘禮取了爺?」
他扶住額角,強行摁回了暴起的青筋。
扯了扯嘴角,強裝淡定:「清辰,這扳指你收好,若當真如你所說,還有緣再見,全當憑證。」
身上被某女一陣亂摸,秦女英一邊吃著豆腐一邊喃喃道:「咦?那你還有多少憑證,美人兒啊,你知道不,憑證越多越好……」
「秦——女——英!」他怒了,他真的怒了,沒見過這種女人,真是頭痛。
隨後是比他大了幾倍分貝的吼聲。「雪痕美人兒!你給爺記住!爺叫清辰!」
頹廢之感悠然而生,他們的相遇,只能說是囧之又囧。
看著秦女英一瘸一拐,執意要自己回府的身影,他唇邊卻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待看到她走進了秦府的大門,他才驅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