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饒有趣味的看著叫楚塵故的少年,直挺挺的跪著,頭微微垂下,額前的劉海被夜風挑逗起來,美如冠玉,皓齒明眸,那種不食煙火的美,是寸筆難書,百般難描的。
清澈得猶如一帶淺溪,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似乎比秦女英還要小些。
「你多大了?」此語一出,對上的是楚塵故頗有些怒意的眼神。
不知為何眼前的女人扯東扯西,可還是老實答道:「明年及弱冠之禮。」
「十九了?」她唇邊的笑在寒冬中也不曾削減,
她暗暗歎了口氣,明明比自己還要大三歲,可是什麼,覆蓋了自己?人世,複雜,城府,亦是世俗……
她耐心的蹲下,卻沒有讓楚塵故起來的意思,蹲下是與楚塵故同等的高度:「為什麼確定我會救太子?而且,太子豈是用我保護的?」
楚塵故眸中閃爍著的急切卻愈發讓秦女英舒緩起來,楚塵故急的恨不得掐死眼前風輕雲淡的女人,咬牙切齒道:「太子如今地位不保,若有北綾幫相助,相信一定可以坐穩皇位,到時定會不忘貴幫的好。」
秦女英垂下眼簾,纖纖素手滿是血漬,撥弄著腳下的雪,雪的冰涼與血的灼熱,慢慢融合,血色淡了,雪水化了,徒留垂眸的她笑靨如花。「楚塵故,為何不找秦紀騰?」
「哼,天下誰不知道,北綾幫幫主之位將要傳給堂主。」況且,女人好說話。當然,他沒有說出來。
秦女英不以為然,微微挑眉,笑問:「我怎麼不知道?」
「秦堂主,便當是我求您,救救太子吧!」
「給我一個你為何執意幫他的理由。」其實說實話,可惡的她沒有想要救太子,只不過是用眼前的少年來消遣時間,可楚塵故卻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眼中升起了光芒。
「我若說了,你不許向外人說。」袖子下一刻,被一隻手拉住,看著少年毫無城府的樣子,她突然笑了,像是不知多久以前,還是孩提,彼此手牽著手,在星光下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就像兩人分享一顆糖果一樣甜蜜,可是是有多久,久到忘記了是何時才有的事。
「好。」秦女英扶起了少年,高出了半個頭的身高才讓秦女英感覺到十九歲的成熟,都是花一般的年紀,為何會有天壤之別?
二人坐在了一塊巨石上,並肩而坐,如果秦女英穿著女裝,那麼一定像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