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京師轟動。
一曲萬金的清晨的閨房,住進了一個男人。
所有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男人均是罵罵咧咧,說什麼到底是個婊子,不還是賣了身,妓院中的紅塵女子,裝什麼假清高,還以為是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
所有的非議都在當朝太子的一句:「萬金不能求一曲,任是誰人家業擲。」中止了風浪。
萬金難求一曲的奇女子,又怎是趨炎附勢,隨波逐流之徒?
何況是當朝太子發的話,使秦女英的身價又更加富有傳奇色彩。
說來也奇怪,無人追究這一夜成名,橫空出世,甚至敢用北綾幫千金字號的清辰身世,戲陽衾,所有人都知道,她有著這樣一個前塵舊事的名字。
若說萬金難求一曲只能說是女英自抬身價,分明是那日何秋戮匆匆離去,未能彈奏一曲,卻不想當朝太子又是從何得知。
秦女英思來復去,終究是覺得紙裡包不住火,看看床上面目蒼白,冷汗直流的何陵麾,又是數聲歎息。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她腦中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去找蕭翊。
她雖然有些不太願意見他,可是蕭翊必定不簡單,無論是對止國而言,亦或者是姜國。
說曹操曹操到便是這樣一個概念,門忽然被叩響,一個穿著止國服飾的小廝模樣的人,手拿著書信,打了個千,道:「姑娘,這是我們主人要我交給姑娘的。」
她沒有多問,自是知道是誰。
那個強吻了她的男人,讓她體會到什麼叫江湖險惡的男人。
探了探何陵麾的額頭,長噓了一口氣,還好退了燒,否則她可不想有人死在這裡。
「賤人……」
睡夢中的呢喃,眉頭蹙起。
秦女英暗暗好笑,是有多恨自己,在睡夢中即使夢到自己都如此的痛苦不堪。
恨他麼?她這樣問自己。
隨即是否定,不恨也不喜歡。
即使是蕭翊,也是如此,沒有反感,沒有恨。
因為心中沒有,所以沒有絲毫的感情。
對鏡摩挲著絕世的容顏,美,真得很美,可惜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心與身,是否都該停止流浪?
她忽然下定了決心,這次以後,便銷聲匿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