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跟了一大隊的人馬,旁邊有伏著腰小心踏著步的劉公公,可不知為何,我還是想起他說的那句話,『沒有你,朕很孤獨。』
回到怡緣宮的時候,虎妞已經吃飽喝足了,阿顏卻靜靜的坐在那裡,端著酒杯輕輕的啜,見我進去,兩人都站起來,滿臉關心之色。
我綻顏笑起來:「師兄,虎妞,風哥哥沒事兒了,他服了解藥,好了。」
「真的。那太好了!」虎妞跳起來。
阿顏也露出了輕鬆的笑。
可遠娘卻笑不起來,她緩步到我身旁,輕聲道:「娘娘,這位````這位壯士該何去何從,後宮之中,從來都是不便留男客的。」
呃```
這的確是個問題,可是阿顏又能到那裡去,天下之大,卻沒有一個能容留他的地方嗎?
阿顏見我為難,打手式說他現在就走,回思嵐谷去。
可是那裡已經沒有師父了,有他在,那裡是個家,如今沒有了他,那只不過是個讓人倍感孤寂的地方罷了。
我揮揮手讓遠娘退下,然後拿了酒杯,裝做若無其事的喝起來。
虎妞和阿顏看著我,我說:「喝啊,今晚咱們不醉不罷休。」
他們便陪著我默默的喝,杯起杯落,各自己喝下心中的惆悵````
喝到最後,李承煜冷漠的樣子都在我酒杯裡晃了,我起了幻覺,可那卻是李承煜的影子?
多麼可笑。
虎妞的胖臉坨紅。
她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在桌子上打轉,嘻嘻的笑著,然後又毫不客氣的放了幾個響屁。
阿顏和我笑得肚子都疼了,說虎妞不要臉。
虎妞便舌頭打結的說:「啥叫不要臉,我不知道。」
我們笑得趴到了地上,我看到那綢緞緯帳角上掛著的碩大珍珠,便拿起剪刀來剪下幾顆,然後說:「來,我們玩彈珠。」
「好啊好啊!」虎妞可高興了,用這麼貴重的東西做彈珠,這可是她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趴在地上,和我頭對頭的,把珍珠拿在手裡把玩。
珍珠滾過厚厚的長毛地毯,劃出一條淺淺的紋路。
阿顏坐在地毯上,靠在那根巨大的檀木圓柱上,眼睛裡露出迷茫的光`````
可是當我第二次撿起珍珠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好累,眼皮子沉重得像壓了幾座大山似的。
珍珠從我的手裡無聲的掉落出去,劃出一條不規則的絨白紋路,我睡了,真的想睡了````
誰想我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遠娘一張沉著的臉。
她把我從地毯上扶起來,說:「娘娘昨夜醉了,奴婢也不敢驚動,只好在此守候了一夜。」
「是嗎?」我有些難以置信,當看到還歪歪斜斜坐在那兒的虎妞和阿顏時,老臉不覺有些發燙。
想自己昨夜,不會把一代俠女風範的面子全都給丟光了吧?
正在這時虎妞和阿顏也悠悠的醒了過來,只見他們跟在自家似的,伸腰打著哈欠。
遠娘的臉已經變成了死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