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說完,樓下就傳來一聲淒慘的哭聲:「夫君``夫君```你不能死啊```!」
是老闆娘的聲音。
進店的那會兒我見過她,一個纖弱賢惠的女人,穿著淡藍裙子,低著眉靈巧的打著算珠子,每逢有客人來,她會抬起眼睛,淡淡的一笑。
這樣的一個人,就要成為寡婦了嗎?
我看著阿顏的眼睛,放開手:「師兄,我和你去。」
他點點頭。我們躍出窗子,踏在屋頂上向那個人所去的方向追去`````
深夜的屋脊上,鋪著薄薄的露珠子,它透過我的綢鞋,浸濕了我的腳````
此時的上京城好靜,老闆娘的哭聲像一隻悲傷的手,輕輕撩開了夜幕的一角。
我的心好亂。一不留神,腳下一打滑,身子斜斜的向後倒去。阿顏極時的抓住了我的手。
站穩後,他焦急的問我,沒事吧?
我說:「我沒事。」
我真的沒事兒,一點驚慌的感覺都沒有。有阿顏在,我總是摔得那麼放心,我總覺得,有他在,他不會讓我真摔到地上的。
他總是這樣````從小到大。
我們追出了幾公里,那人已消失無蹤了,只能跟著他所去的大概方向去找。
街道上亂起來,一隊兵士開始順著大街奔跑搜尋,估計是悅來客棧的人家去報了官了。
我們從屋脊上躍下來,順著寂靜的街道四處找尋,到了一個書齋門口,突然從屋簷底下輕盈的落下一個人來,伸手就往我腰間一摸。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和阿顏都沒防,他嚇得連忙用一隻手把我往後拉,一隻手已經推掌拍那人面門。
那人也不戀戰,向後一轉身躲過阿顏的掌,接著幾起幾落,便躍進了更深的黑暗中。
這怎麼回事?我有些懵。幹嘛摸人家腰呀?
阿顏卻急得問我有沒有傷到,疼不疼之類的。
我跟他說了,他也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正當我們都匪夷所思的時候,一陣凌亂密集的腳步聲跑到了我們跟前,只見一大隊官兵每人一支火把,只往我們身上照。
為守的正是悅來客棧的小廝,但見他凝神看了看我的腰後,突然大叫道:「就是她,她腰裡掛的,正是我家掌櫃的傳家之寶。」
啥??
我和阿顏這才藉著火光,看清楚自己腰上掛的那物件。好一個玉潔冰清大圓環,紅色鴛鴦系扣帶。
就這款式,我至於偷嗎我?
可有人信嗎?這不,那大玉圓環正在我腰間晃悠著那。
想那賊人真狠,好一招栽贓嫁禍,移花接木啊!
為首的官兵頭已經抬起手,朗聲道:「呔,前面那賊子,快快束手就擒,否則我們就亂箭發射,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