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見過桑特出手之後,岳晨對於桑特的實力是絕對的信任。岳晨剛剛蹲下,一層翠綠色鍾形風罩瞬間形成,將岳晨罩在其中。
「吭,吭。」黑衣首領感覺劍如同劈在草革上一般,愣是沒能劈開風罩。黑衣首領臉上頓時色變。風罩出現的如此突然,顯然來了魔法高手。
黑衣首領當機立斷,右手一揚,吼道:「撤。」
可惜他們已經來不及了。
天空中風刃漫天飛舞,直向眾黑衣人襲來。「哧哧……」風刃就如同靈動的飛鳥一般,輕易地躲開飛速劈來的巨劍,狠狠地切割在黑衣人的身上。小巷內,鮮血飛濺,斷臂橫飛。
「吭,吭。」黑衣首領實力強勝,邊戰邊退。雙臂奮力舞動著大劍,劈碎兩片風刃。「哧。」一片風刃刁鑽地由他腳下飛旋而上,切在他的右腕之上。「匡。」雙手大劍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掉落在地。
這時,小巷上空的空間產生一陣波動。透過昏暗的燈光,岳晨依稀看到,桑特與布魯諾出現在空中。
「做完壞事,就想逃?沒那麼好的事。」桑特緩緩落下,惡狠狠地道。小巷內,正在肆虐的風刃速度變得更快,更為鋒利。
眼見一眾黑衣人就要被全滅,布魯諾眉頭微皺。「桑特,不要全都殺了,留一個活口。」
桑特呵呵一笑,道:「放心,我這不是留著一個呢嗎?」
這時,風刃已經完成任務。除了已經風縛術捆成人棍的黑衣頭領外,其他黑衣人全滅。小巷內,屍橫遍野,斷手斷腳遍地都是,鮮紅的血水順著路上的溝槽滴滴地流。
「呃。」岳晨吐了。他雖已是兩世為人,但這種血腥的場面還是頭一次見到。
桑特走過來,在岳晨後背輕輕一拍,道:「小子,這就受不了。將來等你遊歷大陸,這種廝殺多著呢。以後多練練,習慣了就好。這次就當是你沒有等我,就擅自離開的懲罰。」
布魯諾微微點頭,道:「不錯。大陸一向以強為尊。有時候殺戮是難免的。岳晨小兄應該盡快適應才是。」
「哎呀,你這老傢伙也有和我意見相同的時候。」桑特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戲謔地道。
「哼。」布魯諾看也不看桑特,只是冷然地盯著已經動彈不得的黑衣頭領。道:「力正事要緊。我很想知道,究竟誰這麼大膽?連魔法公會的長老也敢下手。」
岳晨心中暗歎:「看來兩人有些不對路呀。」
「哼,哼。」桑特冷哼了兩聲,右手輕輕一招。躺在地上的黑衣首領如同沒有重量一般,向他緩緩飛來。右手一指,解開黑衣首領頭部的束縛。
「說,是誰派你來的?」桑特惡狠狠地問。
黑衣首領面色平靜,雙目露出一股絕然之色。只見其嘴裡一咬,一股黑色血水由嘴角溢出。
「不好,這傢伙要自殺。」「混蛋。」可惜桑特反應遲了,僅是一瞬,黑衣首領已然斷氣生亡。
布魯諾心裡那個氣呀。這傢伙總是這麼毛手毛腳,連一個犯人都看不好。「讓開。」布魯諾上前一把推出桑特,蹲在黑衣首領的屍體旁開始察看起來。
令岳晨意外的是,一向從不吃虧的桑特竟然沒有回嘴,而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到布魯諾站了起來,桑特急忙問道:「看出什麼沒有?」
布魯諾面容嚴肅地從岳晨與桑特身上掃視而過,道:「此人乃是宮廷禁衛軍的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用來自殺的毒藥正是宮廷密制之毒。」
桑特大驚,立刻追問:「何以見得?」
岳晨也同樣疑惑。在布魯諾檢查的過程中,他也強忍著呃吐,在一旁觀看。黑衣人從武品到衣著,每一樣都是使用的大陸最長見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線索。
布魯諾沉思了一會,手指腳下的屍體,道:「雖然他們裝扮的非常隱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是我卻在見過此人。說來也巧,此人前天帶著他的妹妹來公會進行等級測試。我恰好遇見,當時他身上穿得正是禁衛軍隊長的服飾。」
「皇宮,為什麼會是皇宮?」岳晨低聲自語。他心中滿是疑惑,想起阿道夫說過的話,他感覺似乎想到些什麼,可是又總是捕足不到。
「桑特,此事事關重大。我要盡快稟告會長大人,就此告辭。」一陣空間波動,布魯諾直接瞬移離開了。
在確認黑衣人是來自禁衛軍之後,桑特的神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皇城護衛兵來了。為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快走。」桑特抓起岳晨,快還飛向高空,向奧布恩學院飛去。
奧布恩學院,學生別墅,桑特、洛特、科克曼三人正在對岳晨進行聲討大會。
桑特生氣地看著岳晨,吼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次如果不是我向魔法高塔求助查到你的位置,你的小命就沒了。」
岳晨面無表情,就如同沒有聽到桑特所說一般。雙目緊盯桑特雙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生世?你和洛特長老將我送來奧布恩就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是不是?還有你早就知道會有人要對我不利,所以才親自送我去魔法公會,並且要求我等你接我再回來?」
被岳晨含淚的目光逼視,桑特實在提不起勇氣撒謊。桑特點頭道:「不錯,在亡靈山谷變故前,你父親的人找到學院。那時我就知道了你的身世。」
「我父親?我父親知道我在孤雲,為什麼不來找我?」岳晨的聲音嘶聲裂肺,讓人聽得心酸不已。
岳晨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似乎他已經完全融入了他現在的這個身份,繼承了這個身體的全部感情。之前在阿道夫那裡聽到母親的消息如此,現在同樣如此。
桑特眼角濕潤,嘴唇蠕動,猶豫了許久,最後艱難地道:「小子,不要怪我。這些現在不能告訴你。」看到岳晨痛苦表情,桑特再次補充道:「明天,等你明天見過國王陛下之後,無論如何,我都將所有實情全都告訴你。」